里,至少可以卖出十二个铜钱以上。
这几乎是将种植,转化成了暴利。
某些看到了商机的人,居然开始举族迁徙至此,关中多大族,这些大族,族中子弟人满为患,虽也有土地,可大多,却不过是家主所有,子弟们有不少,日子过的苦哈哈的,族中内部,早已是怨声载道。
于是索性,一族数百户人,直接迁来此,大家都是同宗,相互有个照应,若是遇到落单的鞑靼人,还可以结寨自保,遇到了鞑靼人大举侵入,那么只好自认倒霉,退回兰州城去。
可一旦没有大的战事,在这儿开垦,就几乎形同于是发家致富了,不但粮价高,却多的是无主之地,开垦出来,便算自己的,只需出一身气力即可。
因而,迁此农耕的大族尤其的多,后来者,只好继续深入河西,寻觅更多可供开垦的肥沃土地。
这河西之地,一路被黄河所贯穿,有各种气候,有的地方,固然是一片荒漠,可有的地方,却是大量的水草,更有地方,其土壤和气候,不亚于江南。
有了许多人开垦,便需要交换物资,一个个自发形成的小集镇,自然也就出现了,人们在此,购置农具,买卖粮食和牛羊,集镇里,因为需供应矿工所需,开始出现了酒作坊,出现了一些简单的娱乐设施。
各种口音的人,此时彼此之间,开始交流,使得这里,日益开始繁荣。
江臣便坐镇在破虏卫。
破虏卫而今已形成了兰州城外,最繁华的城镇。
这里四周,只用了简单的夯土建了城墙,却因为此地,成为了所有出入河西的必经之路,举家搬迁而来的百姓,也大多途径于此。
不少矿工难得一月有了两日休息,也肯走数十里山路来。
江臣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眼前的繁华,不过是水中之月罢了。
一旦鞑靼人来袭,这河西之处,几乎无险可守,尤其是开垦出来的这么多田地,这几乎就等于是找死。
到时,鞑靼人只需一到,便可将这里的土地,统统重新变成他们的马场。
“不妙了,不妙了。”邓健急匆匆的赶来。
邓健黑了、瘦了,更加丑了。
人丑只能怪爹娘,毕竟和社会无关,所以他的心理,还是健康的。
作为方继藩的心腹,他主要的职责,是管着矿里的收益。
江臣豁然而起“出了何事?”
“鞑靼人,有鞑靼人,好多好多的鞑靼人。百姓们都吓坏了,纷纷躲入了寨子,还好,现在大家才只是开垦和灌溉了土地,还等来年播种呢,不然……”
江臣铁青着脸“随我来。”
他整了整衣冠,亲自骑着马,骑行数十里,前去探视。
远远的,他看到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江臣吓了一跳。
再片刻,便有兰州城里肃王的兰州卫斥候来了。
显然,肃王殿下,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因而派人来打探。
这……足足有数万人吧,且后头的队伍,浩浩荡荡……天知道……还有多少。
这绝对是河西数十年来,极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这些鞑靼人……疯了?
江臣取出了望远镜,却突然又觉得奇怪起来。
这些鞑靼人,竟都没有骑马,竟都是步行。
偶尔,队伍之中,倒也有几匹瘦马,显得格外的出众。
没有马,在草原上,大车就泥泞难行,因而,队伍里,也没有鞑靼人特有的大车。
他们只是带着自己各种的家当,一个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甚至有的人,两脚都在打着晃晃,就这么蹒跚而来。
“不像是鞑靼的骑兵!”江臣皱着眉,与兰州城的斥候们交流。
斥候们显然从前是见识过鞑靼铁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