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往朱载墨一边挪了挪“一起吃。”
朱载墨便学着大人的模样摸摸方正卿的头“这一次不揍你。”
吃过了粥,便进了课堂,教授的内容,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与此同时,到了傍晚时分,在西山宅院外头,还有不少各家的人焦灼的在等待。
只是无论是英国公还是定国公,他们都不可能成日在这儿等着,毕竟还有岁祭各陵,便派了下人来此。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等待没有什么意义的时候。
却在此时,自那高高的院墙背后,有人出来。
是一个老嬷嬷,老嬷嬷手里拿着一沓纸片,接着,开始唱名“定国公府……”
那定国公府的家丁上前。
老嬷嬷将一个纸片交给他手里……
接着,老嬷嬷继续唱喏。
这家丁并不认识字,可好歹有了一些消息,自然飞马回京,将消息送到了焦灼不安的定国公徐永宁手上。
徐永宁阴沉着脸,接过了纸片,却见纸片写着徐鹏举的字样,上头,有他今日测量的身高、体重,今日进食多少……等等字样。
大抵的意思是,这个小子还活着……且还活的好好的。
徐永宁将纸片儿搁下,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良久,叹了口气“真不知如何向南京那边交代啊。可如今,又有什么法子,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来人,来人,将这纸片儿,快马加急,送南京吧。”
无论如何,这纸片儿,显然给了徐永宁一丁点的安慰,他站了起来“老夫思来想去,老夫得罪不起太子,还得罪一个都尉方继藩,细细想来,怎么都像是方继藩捣的鬼。”
这家丁噤若寒蝉“小人啥都不知道。”
“哼!”定国公徐永宁道“想想都来气,想当初,若不是家父将他的大父从土木堡里背了出来,他们方家,早就断子绝孙了,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蹦跶,此人全无心肝,我们徐家,于他们姓方的,有多大的恩哪,他呢,倒是恩将仇报起来了,以为娶了公主,得了陛下赏识,就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家丁只低着头,俯首帖耳的样子。
徐永宁气咻咻的道“听说……他现在还在新城建房子。那房子,是用泥砌起来的,竟还卖这么贵,想想……真是可气啊。亏得京里还这么多人趋之若鹜。这泥巴,能砌房子吗?”
“叫混凝土。”
“不还是泥吗?”徐永宁恨哪,很讨厌,他背着手,来回踱步,想了片刻“等着看吧,用这样的房子来糊弄人,迟早……不会有好结果。”
发了一通脾气。
却发现无能为力。
“公爷说的是,公爷这些年,都抱病在家,否则……”
徐永宁压了压手“别说这些,走吧。”
………………
新城的建设,已有了眉目。
建设的进展很快,一方面是在造皇宫时,许多的作坊本就建立了起来,现在只需不断的进行生产供应。
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人贱。
人贱不是骂人的话。
而是这个时代,人力的价格真的很低。
以房产这般的暴利,方继藩几乎是想雇佣多少人,就雇佣多少人。
在新城这儿,挖好了地基之后,随即,便开始用竹竿子做骨,而后用混凝土搅拌了砂石,作为支撑。
这都是一两层的房子,不需钢筋,也足够结实了。
等大致的房子框架做成了,接着便是无数的匠人,开始在框架之中砌砖,这砖头是就近的砖窑里生产的,直接一车车的拉来,立即开始动手。
偶尔,总会有一些来大明宫里办公的大臣,想来看看,这里的路基已经制好了,也准备上混凝土,房子大致已有了框架,毕竟从前都是自己请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