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中引用,朱寿……这个名字,寻常百姓不知,可朝廷百官,却是心知肚明,他们见太子写这么些奇谈怪论的东西,会怎么想?
噢,对了,还有方继藩的太徒孙,他的言论,更是触目惊心,现在不少的大臣,都拿这当做言笑的谈资呢,你还以为,这是好事?
可是……
弘治皇帝皱着眉。
无论多么的荒诞,弘治皇帝看着一脸热诚的方继藩,他手轻轻的磕在了案牍上“那就试一试吧。”
几万两银子,也不是出不起,若是当真有用,未尝不可以造福百姓,弘治皇帝当然不相信一个叫张森的年轻人,可谁让张森,有个太师公,叫做方继藩。
李东阳心里叹了口气,这是银子哪。
“臣等遵旨。”
弘治皇帝朝刘健等人道“诸卿家,你们先告退,朕有些话,想和方卿家说。”
刘健等人起身,告辞而出。
弘治皇帝接着打量方继藩“近来,你都在忙这《求索》的事?”
方继藩颔首点头“是。”
“为何?”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方继藩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要利其器,就势必需明白这个世上的本质,了解和观察的目的,在于如何使它们为我所用。”
一听这种话,弘治皇帝觉得头痛。
这正是《求索》这部刊物每一次刊发时,写在前头的话。
“可是,天下,当真如求索中所言的是这样的吗?”
方继藩心里说,当然是啊,我方继藩可以押上所有的徒子徒孙。可是,方继藩要的不是一个结果,他所要教授的,乃是自己的徒子徒孙们一种精神,一种探索、求知,永远对这个世界保持怀疑,同时论证的精神,这种精神的存在,才是打开全新大门的钥匙。
而绝不是,方继藩说了什么,方继藩又说了什么,说你大爷,我还说我是个好人呢,有几个人在听?
方继藩道“一切,都在验证,可至少,这里头的每一个理论,陛下请细看,都有其基础,绝不只是天方夜谭这样简单。”
弘治皇帝皱眉“太子写了这么多文章,是你教的?”
方继藩摇头“这一点,陛下冤枉了儿臣,太子殿下,天纵英才,他的力学,如今已在书院中,引发了广泛的讨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儿臣……很佩服。”
弘治皇帝有点懵,瞧你方继藩说的,倒好像你们是在做什么好事一般。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朕的这个儿子啊,他是个坐不住的人,用老祖宗们的话,叫望之不似人君,本该太子做的事,他不肯去做,可不该他做的事,他做的要飞起了。这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朕哪。
弘治皇帝面上没有怒容“朕思来想去,由着他去吧,他若是觉得开心,那就去做,他毕竟,也曾有过深入胡地,斩杀胡酋的功劳,这星星、月儿的东西,朕其实也不懂,不明白有什么用,可他若是对此有兴致,便随他去吧。只是有一条,让他改个名,朱寿……朱寿,这天底下,谁不晓得就是他啊,你说是吗?”
“改不了了。”方继藩汗颜“已经迟了,这朱寿之名,已在新城和西山还有屯田所,已是如雷贯耳了。”
弘治皇帝一愣。
他还是无法理解,写几篇这样的文章,就能扬名立万。
新城的匠人和西山的读书人,到底被方继藩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和寻常人想的不一样呢?
弘治皇帝汗颜“罢罢罢,当朕没有说过,可是有言在先,方才是你自己兜售口罩的。”
“这是论证,跟做买卖没关系,做买卖是为了银子,儿臣这么做,是为了万民福祉。”方继藩纠正他。
弘治皇帝淡淡道“无论出于什么本心,你让李东阳掏了银子,别到时候,没有效果,少不得,人家是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