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显得顾虑重重。
张森明白张静的意思,突然来了一笔如此巨大的财富,父亲心里,有些不安“确实是学里发的,儿子现在在研究……”
张静颔首点头“你能做自己的事,为父很高兴,你娘也很高兴。”
他想了想,却道“只是,为父在学里,听说了一些传闻。”
他所谓的学里,并非是西山书院,而是在本地的县学,县学里多是一些学官、秀才,也有如张静这般的童生,不过童生不算真正的入学,只是偶尔,学里也会让他们偶尔去一下罢了。
张森道“不知是什么传闻?”
张静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
“父亲……”张森凝视着张静。
张静苦笑道“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务正业罢了,在他们看来,读书做官才是正途。你看古来之人,哪一个不是以入仕而扬名天下。自然,为父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有,你的细虫说,为父怕……”
“罢了,不说这些,见你一切都好,为父就很放心了。你的太师公,虽是毁誉参半,可为父知道,他是个好人,你好好听他的话,为父没什么大出息,也不知世间的好坏,你不要学为父,学你的太师公吧,没有他,多少人,连饭都不饱啊,做人要讲良心,你既在他的门下,就更该侍师长如父母,知道了吗?”
“是,儿子记住了。”
父子二人又沉默了。
此时夕阳西下,昏黄的光辉洒落,似乎,张静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笑……
“天色不早了,你去忙你的吧。”
“噢。”
张森起身,他突然在想,无论如何,父亲只恐也不认同自己的,他叹了口气……
…………
顺天府一个个的开始排查,为此,大量的差役,派了出去。
医学院也是紧张无比。
整个京师,似乎都在鸡飞狗跳。
顺天府尹刘清愁眉苦脸。
口罩没了。
太子又不能得罪,只好采购。
可问题在于,采购的银子,哪里来?
自然是寻户部。
户部已经炸开了锅,你还想要钱?
不要脸了是吗?
这刘清觉得日子没法过了,每日,只好都以骂方继藩为乐。
扎一个稻草人,上头想写方继藩的名,细细一想,不妥,这是驸马都尉,若是让人得知,可是不好,何况,那方继藩不是好人,这人,得罪不起。
于是,索性,上书‘某某某人’,此等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书完之后,心里舒坦了,将小人环着脖子吊起,还不解恨,于是乎,便将其置在门槛下方,如此一来,往来者便都要踏上一脚。
心里舒服了,该干的事还得干,花了户部的银子嘛。
一封封的奏报,自下头汇总而来。
顺天府户房司吏吴英一个个的计算,很快,他骇然了。
已过去了二十多日,按往年的数据,此时,染病者应当超过一万五千人,因此而死的,至少一千。
可是……
他眼里的瞳孔收缩着,显得不可置信。
伤寒的染病人数,急剧下降,竟只有两千余,而因此而死的,不过数十人。
是否记录有错?
又或者是,下头的人敷衍了事?
这是大事啊。
便连天子,只怕都关注着。
许多大臣,都在为此事而等着对国库银子的流失,而大伤脑筋呢。
这个时候,顺天府决不能在数目上作假的,一旦作假,出了事,御史一弹劾,只怕府尹的乌纱帽都不保。
他叫来顺天府的各都头,细问了一番。
可得来的结果,更加骇人。
以往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