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皇帝胡噜依旧。
“掌灯吧。”张皇后显然也觉得,半夜有宦官来唤醒陛下,有些不寻常,只是,陛下好不容易熟睡,他太累了,张皇后并没有急着将陛下唤醒。
小宦官忙是躬身点了灯。
张皇后长发有些散乱,已是披起了一件霞衣,肤色若隐若现,她赤足极地,地砖下是地暖,一股温润的热气使她的足心也不禁暖和起来。
而那萧敬听到了动静,忙是自虚掩的殿门里进来,他见是张皇后,忙是拜倒“奴婢。”
“何事?”张皇后轻描淡写道。
“娘娘,殿下……遇刺了。”
张皇后身子一僵,本还保持着镇定的脸,骤然之间,变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寻点什么东西搀扶。
小宦官见状,忙是上前,将张皇后搀扶住。
“如……如何……”
“无事。”萧敬忙道“只是……殿下只怕受了惊吓。”
“是谁?”张皇后却是一丁点也没有松懈,于她而言,哪怕是伤了一根毫毛,也是天塌下来的事。
“不知,只是殿下昨日,才受了陛下的旨意,奉旨彻查武库一案……”
张皇后已是咬碎了牙齿,她凤颜震怒,到了茶几旁,狠狠的将上头的青花瓷瓶摔了个粉碎。
哐当……
弘治皇帝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张皇后,顿时心已凉了半截。
张皇后怒气冲冲的道“陛下竟还睡得下?”
“……”
“陛下的儿子,都差点丧命了!”
“啊……”
“若非是他洪福齐天,此刻,陛下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呀……”
“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历来宽厚,既知彻查武库一案,会又凶险,却为何让太子去,太子……他还是孩子啊……”
“他……是孩子吗?啊……他是孩子,他是朕的孩子,他无恙吧。”
“陛下现在才关心起太子的安危来了,若是太皇太后有知,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
“啊……”
“陛下,臣妾现在心悸的很。”
“快,传太……”
“臣妾斗胆,请陛下出去,臣妾心悸,不愿见陛下!”
………
须臾之后。
还一脸懵逼的弘治皇帝抱着自己的衣衫,从寝殿里出来。
外头有些凉,自己竟还是赤足,在寝殿之中,有地暖,自没什么,可一出殿,便觉得脚下凉飕飕的。
弘治皇帝一脸茫然,可瞌睡却是醒了。
他回过头,怒气冲天。
萧敬吓尿了“陛下伺候陛下宽衣。”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弘治皇帝披头散发的朝萧敬咆哮“刺客拿住了没有,是谁指使?”
“……”萧敬打了个寒颤,不敢做声。
“你这东厂,到底怎么办事的?”
“奴婢……”萧敬……已跪下了,脑袋像棒槌一样,狠狠朝地砖砸去。
哐当。
一声轰响之后,萧敬觉得自己的脑壳已经不属于自己,他……哭了!
………………
方继藩翘着脚,乐不可支的在镇国府里坐着。
朱厚照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时不时的抬头,看着烛火“几更天了啊,老方,你靠谱不靠谱,你可别骗本宫。”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殿下,别急,别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朱厚照便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倘若刺客是真的就好了,可惜只是我们自己演的戏,诶……诶……”
他开始唧唧哼哼,也不知他说什么。
这是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人生之中,少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