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他……没走……
那岂不是,方才自己的话,都让他听去了。
这……有些尴尬啊。
好在严喜年纪大,脸皮厚“噢,王学士,还未走?”
“想起有东西拉下了,回来取。”
“那么,王学士,我等先走一步。”
众人有些心虚。
王不仕颔首点头,面上宠辱不惊,似乎对于一切,都充耳不闻。
早有受过天大侮辱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几句调侃。
你们对我的看法,很重要吗?
不,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再恶毒的流言蜚语,再狠毒的话,老夫都承受过,尔等……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不值一提,与浮游无异。
他淡淡然的进了待诏房,取了一份草稿,这草稿之上,赫然写着‘投资随笔’之类的字样。
这是王不仕平时写着的一些东西,待诏房有时清闲,索性,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记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用一张牛皮纸,将其包裹了,夹在腋下,方才从容而去。
…………………………
哒哒哒……哒哒哒……
快马飞快到了西山。
镇国府里。
朱厚照是大汗淋漓,此时正是正午,该吃饭了。
这铺设铁轨,看似是简单的事,可实际上,却并不容易,钢铁的作坊,需要自己操心,还有铺设铁轨的进度,也需要自己仔细的盯着,万万不能马虎。
不只如此,还需设计沿途的站点,甚至旧城的一些宅邸,需要拆除掉,作为候车的站点。
至于蒸汽机车,也需继续改良,有些地方,修修改改,对应蒸汽机车的性能和平稳度,有很大的帮助。
不只如此,还需培养出一批能够随时对蒸汽机车能够维护的人员出来。
这千头万绪的事,朱厚照都一肩扛了。
朱厚照觉得自己要累瘫了。
可没法子,其他的人,不是懒,就是蠢。
一想到懒,朱厚照便抬眼,看到了对面吃的正欢的方继藩。
方继藩吸了吸鼻子,最近有些伤寒,病了,在这个时代,病了实在是糟糕的事,没有特效药,只能养着,要多吃牛肉。
哒哒哒……
外头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方继藩不为所动。
倒是朱厚照忍不住站起来“天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连吃个饭都不安生。”
随即,马蹄声停了,不一会儿,却有一人匆匆进来“报,方都尉,方都尉……报……人间渣滓王不仕号……回航了!”
方继藩一下子愣住了。
有点懵。
人间渣滓王不仕他当然化成灰都认得。
至于人间渣滓王不仕号……这有多少年没有消息了。
朱厚照顿时眉飞色舞“徐经回来了?”
“是,徐大使回航,已至天津卫!”
朱厚照乐不可支“哈哈,这下西山钱庄,不怕没有足够的储备金了,他们带回来了多少金银。”
“这……不知……”
一旁,方继藩却是猛地拍案,哀嚎道“徐经他总算是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他死在了外面。”
方继藩一下子,高兴起来,乐不可支,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恨不得捶胸跌足“三年哪,人生有几个三年,徐经他……他……总算是……”
朱厚照道“是五年!”
方继藩朝朱厚照龇牙,没理他“现在人在何处?”
“徐大使?”
“自然是我的门生徐经,还能有谁,这世上,千万人都不及徐经的一根手指头!”
“他自到了天津卫,立即换了快马,预备入京面圣……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