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自己的饭菜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几根肉丝,然后丢进方继藩的饭盆里,儿子孝敬老子,不,门生孝敬恩师,是理所应当的,方继藩毫不犹豫的将肉丝塞进自己的嘴里。
接着,他不禁感慨,无敌……真的很寂寞啊。
其他的匠人,开始大快朵颐,每一个人都吃的很香。
赵时迁绷着脸进来,左右看看“朱先生呢?”
大家才发现,朱先生……没来。
有个匠人道“朱先生说了,他还有几段木头,没有锯,待会儿来。”
“他怎么去锯木头了。”赵时迁要跺脚“他是读书人啊,算账的。”
有人道“朱先生说订单催得紧,且小方又病了。”
众人下意识的,朝角落里的方继藩看去。
方继藩吃的不亦乐乎,额上扑哧扑哧的冒汗,龙精虎猛的点头“是啊,我病了,脑子昏沉沉的,哎呀,我先吃药,不,吃饭。”
低头……
赵时迁“……”
对于这个方芳昉,他没什么可说的,习惯了。
王守仁看着众人的目光,羞红着脸,他虽是不苟言笑,却还是要脸的,大家盯着自己的恩师,就好像自己被剥干净了衣服,被人围观一样。
赵时迁嘀咕着,想说点什么。
突然,外头的门房急匆匆的进来“不妙了,不妙了,来了许多的差役和官兵……”
所有人都惊呆了。
方继藩则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这群废物,总算是找上门了,这该死的工坊里,自己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好辛苦啊。
赵时迁吓了一跳“什么官兵和差役,来做什么的。”
“我看见好似是咱们的梁县令……骑了马来……”
“不妙了。”赵时迁听到县令二字,打了个寒颤“定是来安检的,自打上一次,曾记的作坊着了火,烧死了人之后,县里就三令五申,要在库房边预备大水缸,随时要蓄满水,还有易燃的货物堆积,需和匠人的卧房分开,快,都吃什么,别吃了,快去水缸里蓄水去……”
一下子,整个作坊乱作了一团。
赵时迁如遭雷击,官府对于作坊的安全防治,处罚是极严厉的,而且还是县令亲来巡视……
“来不及啦……”门房话音刚落,那作坊外头,便已是人影幢幢,突然,数不清鱼服的禁卫带刀进来,个个杀气腾腾,片刻之间,涌入的军士,就已经充斥了整个庭院。
赵时迁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阵仗。
赵时迁手里还提着一个空桶子,顿时,手没了气力,手中的水桶落地,他……吓尿了……
片刻之后,便有一干官员应接不暇的进来。
那容城县令梁敏,竟是落在了最后头。
为首之人,乃吏部尚书王鳌,看着这满是泥泞,污水横流,远处,还飘来了厨余的味道,令人作呕一般。
王鳌面带怒容“哪一个是赵时迁……”
赵时迁吓得浑身哆嗦“我……我……不,小人……是小人……”
他两股战战。
一开口,却听铿锵一声,两柄明晃晃的秀春刀,便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时迁瞬间,浑身被掏空一般,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王鳌厉声道“皇上在何处?”
“皇……皇……皇上不是没了吗?”
所有人脸色变了。
皇上没了。
简直就是胡闹,这是诽谤君上,诛灭三族之罪!
吴宽看着这些商贾,就厌恶的很,厉声道“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来人!”
赵时迁已彻底的懵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惹到一群如此的狠人。
还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