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什么来。
前些日子,确实厂卫有奏报,随着大量鞑靼人的内附,他们开始在九边一带,与大明贸易,再加上商路的联通以及鞑靼部放下了刀剑,选择了单纯的放牧和挖掘矿山,这导致一群在辽东的女真人,对此垂涎三尺起来。
于是,许多海西女真、海东女真和建州女真之人,纷纷迁徙来此,以劫掠商队为生。
弘治皇帝皱眉“走,出去瞧瞧。”
出了大帐,却听到牛角号声传出,许多鞑靼人以及一些在此长住的汉人个个义愤填膺。
显然,不少人对这些女真人痛恨至极,纷纷寻觅了自己的马匹,带着弓箭,腰间的箭壶里装满了箭矢,便哒哒哒的飞马扬起了尘土,数十人为一队,呼啸着朝着大漠深处冲去。
整个聚居地里,人马嘶鸣,更有一些汉人的官吏敲打着梆子高呼道“吴记商队,刚刚遇袭,就在向北四十里处,杀死二人,官府下令悬赏通缉,拿下这些盗贼,官府有赏。”
聚集地里,片刻之间,尘土飞扬,弘治皇帝看到了祝大常,他已翻身上马,他的儿子,高兴的像过年一般,抱了一壶弓箭给他,祝大常骑在马上,俯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叽里呱啦几句,像是让他滚蛋的意思,那孩子便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帐篷前,窜入了母亲的怀里,而祝大常已是放开了缰绳,飞驰而去。
弘治皇帝面上全是尘土,咳嗽起来。
朱厚照也兴冲冲的想要跟着去,可看着父皇,却是战战兢兢的模样,乖乖的站在一旁。
弘治皇帝道“劫掠的是吴记商行,何至于这些鞑靼人,也义愤填膺?”
方继藩想了想“人相处的久了,就有了共情,吴记商行想来一定经常来此处贸易,对于鞑靼人们而言,商行大量收购他们的货物,是他们的恩人,再者说了,官府不是还悬赏吗?”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在朕看来,这些鞑靼人,已和我大明同心了。”
刘健却道“陛下,时候不早,是不是该回大同去了。”
“且等一等。”弘治皇帝面带忧虑之色“朕想等这祝大常回来,他这般而去,或许会遇到危险吧,朕毕竟吃了他的饭,受了他的款待。”
说着,在此静候。
祝大常的婆娘见弘治皇帝等人没走,便又招待他们去帐里坐。
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天边已是霞光万丈,日头昏黄,远处,竟传来了马蹄声,这马蹄声由远而近,却见百来个骑马的汉子,飞马而回。
他们个个一脸倦容,七八个后头梳着金钱辫的人被他们绑缚的如粽子一般,绑在了马背上。
祝大常竟也在人群之中。
不少人围了上去,发出了欢呼。
有一个汉人的汉子下了马,满面红光“真是幸运啊,这些该死的马贼竟是舍不得货物,被我们追上了,他娘的……”
说着,将其中一个金钱辫的人拖下马来。
祝大常也显得极高兴,他取出了匕首,狞声道“我最恨盗贼,我们鞑靼人都如汉人一般,金盆洗手了,你们却还来抢掠,遭遇到了我们这些贼祖宗,算你们倒霉。”
那马贼已是鼻青脸肿,说着任何人都听不懂的话,被人拖拽着到了空地上,他口里似乎在叫骂着什么。
围观的人纷纷咬牙切齿,弘治皇帝等人端详着这马贼的模样。
祝大常一脚将他踏在地上,将他的辫子扯起来,使他不得不仰着脖子,说时迟那时快,祝大常手中的匕首,已在这夕阳下,掠过了一道银光,匕首的刀锋在这女真马贼的脖子下头一划。
弘治皇帝看的脸都青了,他没提防到,暴力来的如此之快。
马贼的身子一挺,像是抽搐了一下,而后他脖子上,顿时冒出一根血线,这血线里,渐渐渗出了血来,可在下一刻,涌出的鲜血顿时撕破了这一道刀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