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打了个寒颤,他复杂的看了朱厚照一眼,他怕啊,他磕磕巴巴的道“陛下这几日,几乎不可见物,戴了眼镜也无用,御医院下了清肝明目的药物,至今……至今……没有任何效果……陛下而今,已无法理政,已诏内阁,以及各部,还有兴王殿下人等,现在,就等太子殿下和齐国公入宫了。”
方继藩明白了。
陛下这是要预备将国家大事,托付给太子。
可见陛下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何等地步。
朱厚照朝萧敬道“你且等等,本宫和方继藩有话要说。”
二人躲入一旁的耳房,朱厚照背着手,气咻咻的道“上月,本宫就上了奏,要为陛下看病,可这奏疏,石沉大海,现在好了,父皇怎么年纪越大,越像一个孩子一般。”
方继藩道“讳疾忌医,这是人之常情。”
“不管了,这个病,非治不可。”
方继藩想了想,深深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就怕陛下,不肯治啊。”
朱厚照想了想“咱们的病人,都是三十两银子,请来治的,要不,也给父皇奖励三十两银子?”
方继藩沉默了。
朱厚照道“三十两不够,那就三千两,三万两,父皇爱财。”
方继藩“……”
他想了想“越是如此,只怕陛下越是害怕。”
朱厚照道“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治也得治。”
方继藩不敢说什么。
这等事,只能朱厚照拿主意。
“要不……”朱厚照眯着眼,他意味深长道“先斩后奏?”
方继藩呵呵的傻乐,继续沉默。
“可是……”朱厚照喃喃道“陛下的性子不太好啊,会不会将本宫宰了?”
“有了!”朱厚照道“将朱载墨叫来。”
他咬了咬牙。
…………
朱载墨糊里糊涂的被叫到了镇国府,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朱厚照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见了朱载墨,朱厚照便破口大骂“逆子,你做的好事。”
朱载墨不知所以然,忙是拜下“儿子万死。”
朱厚照冷面道“你以为为父不知你做的丑事吗?小小年纪,就敢如此胆大妄为,长大了还了得?”
朱载墨吓得面如土色,忙是抬头,偷偷去看方继藩,他对朱厚照是有些害怕的,希望恩师给自己做主。
方继藩在一旁苦笑。
“不知父亲,说的是何事?”
“你还要顶嘴,信不信为父抽你。”朱厚照上前,捋起袖子,作势要动手。
朱载墨忙是求饶“不知儿子犯了什么错。”
“你还要顶嘴。”朱厚照气的七窍生烟“你以为为父不知,你假传圣旨,还私藏金印的事?狗东西,无法无天了。”
朱载墨吓得面如土色,垂下头,乖乖认罪伏法了。
“哼,你私藏的金印呢?”
“带……带在身上。”朱载墨乖乖取出金印。
朱厚照却不上前去接,而是冷笑“那些纸张,从何而来?”
“向大父要的,儿臣对大父说,我喜欢宫里的纸,大父高兴,就赐给了儿臣不少。”
朱厚照瞪着他“你伪造圣旨时,那馆阁的字体呢?”
“儿臣平时练习,学来的。”
“哼,果然你不是东西!”朱厚照怒气冲冲道“老方,你别拦我,我揍死这狗东西。”
方继藩站在一旁,动都懒得动弹一下,耸耸肩“噢。”
朱载墨终究还只是少年,忙道“饶命。”
“饶命,我能饶你,你去问问,国法留情吗?狗东西,你起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预备体。”
朱载墨“……”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