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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和此前预演的不太一样。
可他哪里敢怠慢,这既是陛下的意思,自己还能说什么,道了一声是,便带着随行的礼官退避。
过不多时。
‘皇帝’自马车上下来。
他靴子落地的时候,这草地上,早有大食的毛毯垫在脚下,这毛毯一直延绵向天坛。
方继藩忙是翻身下马,和刘瑾二人,一左一右,拥簇着‘皇帝’。
皇帝不发一言,他戴着墨镜,头戴通天冠,身穿冕服,一步步,朝着天坛方向而去。
他们行了十数步,随行的禁卫自是浩浩荡荡的尾随,一时之间,旌旗招展,乌压压的人群,随‘皇帝’走上了祭坛。
方继藩显得有些迟疑,看着这石阶,禁卫们已经止步,将这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则是一步步拾阶而上。
群臣们,纷纷至阶下。
方继藩看着孤零零登上高台的皇帝。
看着王守仁的背影。
本来……一切都计划好了的。
王守仁上去,与首领们会盟。
而后,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可就在这一刻。
方继藩迟疑了。
真的让王守仁上去吗?
若是有危险怎么办?
鞑靼人,可都是孔武有力啊。
这是自己的门生。
方继藩低头,有些羞愧。
他心里默念,我还要活下去,要坚强的活下去,我方继藩……
去你大爷的方继藩……
心里安慰着自己,却在一刹那之间,方继藩抬起步子,上了一层台阶,死就死吧,十八年后,还是一个可歌可泣、忠厚善良、童叟无欺的汉子。
方继藩快步上了台阶,追上了王守仁。
身后的礼官想要说点什么,忍不住想说,齐国公……这……章程里,没让你上去啊。
可他们终究拦不住了,也不敢拦。
王守仁见恩师快步登上了台阶,在自己身后,他没有回头,只是身躯微微一颤。
而后,师徒二人,默契的登上了高台。
紧接着,七十多名首领,鱼贯着登上石阶。
方继藩站在王守仁一边。
王守仁侧目看了恩师一眼,他朝方继藩道“恩师,你站开一点。”
“为啥。”方继藩很紧张,他毫不讳言的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怕死。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怕死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骗子,生命太宝贵了,宝贵到,人可以为之出卖自己的至亲,出卖自己的朋友,出卖自己的良知,方继藩除外。
王守仁想说什么,他戴着墨镜,墨镜之后的眼睛,方继藩看不见,可随后,他晒然,将这要脱口而出的话,吞咽进了肚子里。
作为习武之人的他,能感受到恩师那疯狂跳动的心脏。
王守仁心平气和,等待着,首领们纷纷的上了高台,随后,依照礼节,他们要向‘皇帝’行大礼。
这七十多个之中,有女真人,有鞑靼人,有西伯利亚以及刚刚被驱逐出乌拉尔山脉以西的蒙古诸部首领,众人纷纷拜倒,异口同声,用他们从礼官那里学来的汉话“臣下拜见至尊大可汗!”
这里的至尊,一句还是天的意思,在大漠诸部的信仰里,天即至尊。
‘皇帝’见众人跪下,终于开了口“朕为汉天子,还要处置诸部的事吗?”
这一句反问,让人始料不及。
祭坛的角落里,是一个礼官,此时开始取出了竹简,开始记录。
众首领拜倒在地,屈服在‘皇帝’的膝下,首领们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高呼道“万岁!”
‘皇帝’的墨镜之下,看不出喜怒“朕有四海,为天下家长,尔等宾服,乃顺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