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细细思来,哎……他是想要自污啊,他太聪明了,他不希望,朕因此而怀疑他,他害怕朕不能容忍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因而,他性情刻意的乖张,得罪了许多人,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恶意,这就是要告诉朕,他绝无任何的异心。你的恩师,真是用心良苦啊。”
朱载墨想了想“大人们的心思,太复杂了。”
弘治皇帝叹道“这怪朕,为天子者,不能让人看到大度的一面,自然会让臣子心生恐惧,朕吓坏了他。”
朱载墨想了想“那么……大父,那个曾杰……”
弘治皇帝微笑“朕有主张。”
这一日,对于弘治皇帝而言,是最值得铭记的一日。
圣驾至大明宫,弘治皇帝进入奉天殿升座。
百官随之鱼贯而入,行礼。
弘治皇帝左右四顾“朕出京往泰山封禅,数月之间,钦命太子监国,太子何在?”
百官们俱都不吭声,个个沉默着,方才给予他们的震撼太多,已经来不及他们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了。
朱厚照神气活现的站出来,高兴的合不拢嘴“儿臣在。”
弘治皇帝道“朕的儿子,数月之间,迁徙了百万人,对灾民,妥善安置,可谓是殚精竭虑,兢兢业业,他不愧为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太子,朕令镇国府,辖制北直隶,治顺天府。”
治顺天府。
群臣们哗然,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博古通今之人,不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顺天府乃是要害之地,是皇帝的居所,这里最是尊贵,因此在北宋时,曾有过亲王治京兆的传统,而但凡被任命为京兆府府尹的亲王,往往就是皇储的人选。
大明建立之后,这宋朝的成法,并没有延续下来,现在弘治皇帝突然宣布如此,岂不是更加确定了太子的地位。
太子不但是东宫,而且掌握着天下最要害之地,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子所掌握,谁还敢说,太子不贤,谁还敢猜测,陛下对太子失望,有换储之心?
那曾杰听罢,身躯更是一颤,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忙是站出来,匍匐在地“陛下圣明啊。”
众人漠然的看着曾杰,却都没有吭声。
弘治皇帝理都没有理曾杰,而是平静的道“方卿家。”
方继藩就显得谦虚多了,乖乖道“儿臣在。”
“卿辅佐太子监国有功,此次赈灾,你也出力不小,朕心甚慰,卿乃朕之婿也,依太祖高皇帝之例,驸马都尉不得任以朝廷官职,朕看,这很不妥,要改。这顺天府,乃是至要害之地,辖制京畿,事关重大,朕命太子为府尹,卿便为少府尹,你们二人,是在一起惯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以后,也就同府治事吧。”
方继藩想了想,我堂堂国公,任一个顺天府少尹,怎么像是消费降级,啊不,降职了呢?
刘健等人心里却是震撼。
这是陛下将身家性命,还有半个社稷,都交给太子和方继藩了。
若是寻常的府尹和少府尹,虽然权责重大,可碍于他们卑微的身份,其实是最难堪的。可太子和齐国公不同,一个是东宫,一个是国公,这两位要是掌握了京师最要害之地,这还用说,从今往后,什么旧城、新城、还有最新开发的南部新城,不消说,以后都是这两位强势府尹和少府尹说了算。
方继藩行礼“儿臣谨遵陛下旨意。”
弘治皇帝深吸口气,面上却如冰山一般,他淡淡的道“前几日,有卿家说,皇孙未来可克继大统,承天之命……”
曾杰面如死灰,依旧还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朕在想……”弘治皇帝淡淡道“是谁,敢如此造谣滋事,要离间太子和朕的孙儿呢?”
此言诛心之极,几乎是捅破了窗户,直接拉下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