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也未必能模到门槛。
方继藩想了想“来,我们细细的说。”
…………
弘治皇帝的咳血并不严重,只是气闷的很,身边有萧敬照料着,可此病无治,只能勉强缓解一些疼痛。
奉天殿里,弘治皇帝戴着口罩。
他高高在上,却又有气无力的坐在金銮上。
诸臣则远远的跪坐在殿下。
人们担忧的看着天子。
似乎……每一个人都意识到,弘治皇帝的时代,要落下帷幕了。
这令不少大臣,颇有几分伤感。
可是……可怕的痨病,却还是让人对弘治皇帝望而却步。
这可是不治之症啊。
而且,会传染。
形同瘟疫。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弘治皇帝有气无力的道“朕身子违和,这些年来,精力愈发的不济。太子……敦厚……聪慧……咳咳……”
“将来……是可以克继大统的,朕本想传位于他,可……可细细思来……还是暂令他监国吧。往后,所有的奏疏,统统让太子批阅,朕……朕……安心静养,诸卿……朕与诸卿,共事多年,细细算来,已有近三十载了……咳咳……朕希望卿等,如辅佐朕一般,尽心辅佐太子。”
刘健心里只是感慨。
他不禁想,陛下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老夫……只怕也没有几年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只怕难以承受的起陛下的重托。
李东阳和刘健二人,心里也不禁悲凉,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欧阳志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不过他早已习惯了。
这不苟言笑的样子,恰恰是吏部天官最大的威慑力。
多少人想走门路,巴结欧阳志,用上了无数种方法,想要投他所好,可欧阳志,却永远都如木桩子一般,什么糖衣,什么炮弹,对他没有丝毫的效果。
所以……大家对欧阳志,已经习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欧阳志是公允的,不徇任何的私情。
马文升、张升人等,俱都唉声叹息。
其他诸臣,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弘治皇帝道“朕已下旨,让太子……太子来……朕要亲自嘱咐他……咳咳……待会儿他来了,就让他在殿外接旨吧。”
弘治皇帝觉得悲哀,临到此时,却得了这样的病,以至于,自己的至亲,都不能亲近。
奉天殿里,一阵沉默。
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身边的萧敬“萧伴伴,太子为何还未来?”
萧敬弓着身“想来,快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
又焦灼的等了很久,弘治皇帝只是不断的咳嗽。
却在此时,有宦官匆匆进来,拜下“奴婢见过陛下。”
奉天殿开阔,那宦官远远的拜下,却是孑身一人。
弘治皇帝皱眉“太子何在?”
“殿下没来。”宦官战战兢兢的道。
弘治皇帝不禁又开始咳嗽起来。
奉天殿里,远远跪坐的群臣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陛下病重,显然有托孤之意,这可是节骨眼上啊。
在这个时候,居然太子殿下召之不来。
这不是不孝吗?
人们显得不安起来。
……
弘治皇帝艰难的咳嗽之后,抬头,看着那宦官,更觉得自己气闷的很,老半天“他……他何故不来?”
“陛下,太子殿下说,他在研制新药……殿下……殿下还说……”
“你说吧,他还说了什么?”
宦官道“太子殿下还说……他没空!”
宦官说到此处,叩首匍匐于地。
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