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只因为对他而言,他所掌握的,乃是天下最大的学问,孙臣……有时在想,自己的父亲,多智近妖,为何生下了孙臣,却如此的愚笨。”
他一脸苦恼的样子。
许多的题目,他解得欲仙欲死。
很多的原理,他自认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十分强了,却总需一次次的解释,他才勉强能知晓。
可自己的爹呢,他一拍脑门,一个新的理念就诞生了,于是……又有了新的学问。
能和自己的父亲相比的,也只有恩师了。
其他人……都不过是浮云而已,哪怕是什么状元公,什么大儒,都不过是拿着前人的所谓经验和书本,对照着读的学舌鹦鹉,在恩师和父亲面前,提鞋都不配。
弘治皇帝唇边的笑容更盛。
自己的孙子,还是很有孝心的嘛,虽说他对那儿子是多少有些意见的,但是儿子和孙子,父子相得,是好事。
弘治皇帝的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道“你将你父亲说的如此经天纬地,这样说来,朕与你父亲相比呢?”
这个问题,怎么都令人觉得有点坑呀……
朱载墨苦恼的晃晃脑袋,似乎每一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面临一个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的问题,又或者是你是想淹死你的妻子,还是你的亲妈。也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瞎琢磨出来的。
朱载墨抿了抿唇道“孙臣不敢言。”
他不想欺君。
弘治皇帝鼓励他“你但说无妨。”
朱载墨只好道“大父远不如父亲矣。”
弘治皇帝的笑脸,骤然僵住了,接着,笑容慢慢消失,好心情瞬间掉下低谷。
站在一旁的萧敬,禁不住咳嗽,你看这孩子,骗人都不会。
弘治皇帝幽怨的看着朱载墨,感觉自己是白心疼了这么个孙子了。
可是作为一个皇帝一个长辈,他又不能容许自己表现得太小气。
弘治皇帝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勉强露出微笑“是这样啊……那么依你看,这江言既然上了奏疏来,朕当如何处置。”
说到正事,朱载墨是非常认真的:“奏疏留中不发,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弘治皇帝颔首“留中不发!”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朱载墨一眼“朕也有此意,就是想要看看,朕的这些臣子们,可以自私自利到何等地步。”
朱载墨同样饱有深意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可能会比大父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
章程递了上去,却是石沉大海,陛下没有丝毫的回应。
江言坐在自家府邸里的厅堂之中。
这厅堂里,却已是人满为患了。
以往这里门可罗雀,现在却是门庭若市。
前来拜访的人,如过江之鲫。
以至于寻常的翰林,也只能在一个角落里站着。
江言抱着茶盏,呷了口茶,四顾左右,他皱眉道“陛下现在,到底是何意呢?”
“江公,老夫以为,陛下只怕是对江公有所怨言了。”
在座之人,已经急了。
好不容易来了希望,这银子得赶紧还回来啊,那可是四成银子,不还,日子可怎么过,毕竟,自己宅邸这么大,要养着这么多的奴婢,家里还有几房的妻妾,哪怕是家里养着的狗,那也得用几斤肉喂着的,这银子不还,要没米下锅,没法过啦。
说话的,乃是工部员外郎,他老神在在的道“江公想一想,陛下已任江公为钦差,可江公呢,到了现在依旧还没有进展,凡事都向陛下请示,陛下看了章程之后,会如何想?他所想的是,江公办事,何以如此瞻前顾后,如此区区小事,迄今还没有眉目,若处处都要陛下恩准,那么,陛下江公为钦差,又有何用?”
此人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