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上的地价也疯狂的连跌,此时……他如许多人那般给惊到了,而后想到自己那越来越低廉的宅邸,便不肯再为自己的宅邸还债。
他所住的宅邸,总计七亩,当初花费了近十万两银子,当然……他拿不出十万两银子,只拿了一万两银子的首付而已,而今已还了一万多两,还欠着八万两的房贷。
可现在,宅邸的价格毫无预警的暴跌,这样的宅邸,如今有人挂三万两银子,竟也无人问津了。
这工部员外郎,毕竟是会算账的,待西山钱庄的人登门开始催收,他沉着脸迎了出去。
周涛心里对着这催帐的人冷笑,摆出官仪“何故登门?”
催账的人便道“奉钱庄的意思,老爷已三日不曾缴纳上月的房贷了。”
“呵……”周涛脸上冷笑,他在此刻,又何尝不绝望呢?就因为一个可恨的方继藩,自己的财富,竟是缩水了一大半。
他带着怨气道“而今这宅邸一钱不值,又算谁的?”
“这……小人可管不着。”前来催帐的人,显然是身经百战的,淡定自若的道“当初借贷的契约,可是明明白白的,每月按时奉还,若有违约,西山钱庄有权将抵押的宅邸和土地收归。”
“收吧,收吧,都收了,给本官滚!本官现在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
周涛大怒,他已是气的吐血。
催帐的人便道“既然周老爷不再奉还贷款,那么根据当初借贷时,周老爷曾抵押了现下的宅邸,还有在山西老家的九百多亩土地……”
当初向钱庄借贷,都需抵押物,借贷的银子越高,抵押物越多,此人的意思是,若是不还贷,那么这周家的宅邸和土地,也就统统没收了。
那九百多亩地,不是小数目,算起来也有两万多两银子,可现在……宅邸的暴跌,以及市场的动荡,连带着山西那里也受到了影响。
越是到了危机来临时,人们越是更愿意守着真金白银,再没有人敢于购买土地、宅邸、股票了,正因如此……那山西的地,现在也是一钱不值。
那可是周涛的祖地啊。
可现在……白纸黑字,周涛又有什么法子?
何况西山钱庄背后的西山书院磨刀霍霍,听说,就因为一个大臣私下里说了几句齐国公死的好,当夜便有人冲进了他家去,直接将那大臣拖了出来,生生打死了。
偏偏顺天府,竟是偏袒着。
周涛阴沉着脸,想想现在的状况,这贷款,是绝不能还了。
他定了定神,像是下了大决心,咬牙道“统统都拿去吧,哈……哈哈……”他本想说,那个贼子,就算是死了还要害人,可这些话,终究在理智的驱使下,被他吞回了肚子里去。
“既如此,那么叨扰了,后会有期。”催账人再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还急着去下一家。
数不清的房贷,转换成了无数的房契、地契和田契,每日装满数十上百口箱子,进入西山钱庄进行封存,而直接选择不还贷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西山钱庄,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王金元还是拼命维持着,大明宝钞的信用,无论如何都不能丢,虽然各处的钱庄已开始引发了挤兑,可王金元依旧咬着牙,调拨了金银,不断的在维持着局面。
王金元比谁都清楚,一旦人们拿着宝钞在钱庄里兑不出金银来,到时的后果,将会更加的可怕。
也幸好这些年,钱庄大量的吸收了金银,尤其是黄金洲和欧洲郁金香带来的金银,作为存底,因而,倒是勉强可以支撑。
何况大量的大明宝钞,统统都流入了海外,海外还未开始挤兑,所以暂时可以松一口气。
可即便如此,王金元依旧觉得不轻松,现在外间的消息,实在是太杂太乱了。
“少爷啊少爷,你怎么就去了呢?您平时不是一直都顶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