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但盛怒之中,废黜了八股,夺去了读书人们的功名,天下无数的士绅,更是破产,这读书人都成了过街老鼠,天下震动,无数人深受其害。
而方继藩,却发了大财。
这一次,若是再烧点什么,再来折腾这么一通,这八股儒生,可还有生路吗?
王鳌年迈,已经难以变通了,他无法吸收和消化新的学问,依旧还顽固的抱着四书五经,他怎么忍心让那些士绅和读书人,受两遍苦,受两茬罪?
他急的眼睛都红了,姓方的这狗东西,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啊!
王鳌的心已有些乱了,扯住方继藩,拼死了不肯方继藩将烛火烧着帷幔,大呼道“使不得,使不得,齐国公,有话好好说,我们还可以讲道理。”
方继藩冷目一瞪,盛气凌人的道“讲什么道理,我和你有什么道理可讲的,王公不是要去死吗?来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鳌面如死灰,干瘪的嘴唇哆嗦着,老半天,才身子微微后退一步,平静的朝方继藩行了个礼“齐国公,方才得罪了,老夫告辞。老夫……也去随那周坦之养猪去,再会。”
他转过身,没有去捡起地上的拐杖,疾步便走,再没回头。
方继藩这才将蜡烛搁回了烛台上,大大松出了一口气,不禁道“好险,好险,差点我的屋子便没了。”
王鳌……真要去养猪了?
方继藩有点懵。
…………
过了两日,这几乎是所有翰林们恨不得找块豆腐去撞死的日子。
因为今日……要入崇文殿,讲授明颂。
明颂这书,在他们眼里,实在没有任何研究的价值。
虽然方继藩说的冠冕堂皇,可他们是士大夫啊,他们毕竟不是山野村夫。
因而这两日,告假的人格外的多,都不想去。
偏偏弘治皇帝都不肯。
于是乎,只好个个在清早收拾了一番,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入宫,默默的至崇文殿。
方继藩来的也很早,他喜滋滋的样子,这是自己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啊!
只怕上辈子的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文采,居然可以放在这大明文人儒者云集的时代,进入天子的庙堂,可以和资治通鉴一般,与之并驾齐驱,成为天子学习的题材。
弘治皇帝似乎还觉得不够,亲自下旨,令朱厚照一道入宫。
朱厚照近来在琢磨数学,因为他研究的越深入,方知这数学,才是一切理工的基础之基础,因而,回过头来,成日写写算算,将那算学院最新研究出来的公式、算法,以及新的定式,统统都读了一遍,每日做各种题,现在父皇召他来,他只好极不情愿的来了。
同来的,还有一人。
这是方继藩自永平府请来的,叫陈十三。
听说此人,学习明颂最深,因而特地的将他招来京师。
陈十三万万没有想到,一部书,改变了他的命运。
现在成为了村子里最亮最耀眼的文曲新星,此后,居然还上达天听。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方继藩和朱厚照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既是紧张又胆怯,同时又怀着激动。
弘治皇帝升座,接受百官行礼。
看着这一幕,陈十三竟是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作痴呆状。
弘治皇帝随即便看到了陈十三,今日讲授这明颂,表面上看,是弘治皇帝意有所指,所谓上行下效,今日皇帝在此听明颂,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便会传遍天下,少不得,天下各州府的父母官,都要效仿。
可与此同时,弘治皇帝的真实目的,却是想知道,这部书,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到底是否当真如方继藩所言的那般有用。
这也是方继藩上奏,请陈十三入宫觐见,弘治皇帝立即恩准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