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最难测的,眼下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方继藩,方继藩此刻,只怕早已尿湿裤子了,一旦暴跌,他的损失恰恰最大,毕竟此子投入了这么多的金银。好啦,你不必忧心,这份奏疏,你来拟定,先行报喜。”
这李政乃是上官,朱成岂敢得罪,虽是心里依旧忧心,却也只好道“是。”
…………
京里已开始变得诡谲起来。
事实上……莫说是民间,便是朝中,也有人惴惴不安。
这不少朝中的大臣,可也是信了西山新城的邪的啊。
毕竟……人吃了亏,总有长记性的时候,前些日子,还有为数不少的人洋洋自得,说是老夫闲坐于此,一日下来,便涨动了多少多少银子。现在消息一出,骇然了,忙吩咐人去挂牌,可这时已是迟了,据说牙行到处都是出售的宅邸。
一下子,这些人慌了手脚,彻底懵了,于是疯了似的打探消息。
消息自是迅速的传到了方继藩这里。
方继藩在镇国府,气定神闲,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王金元道“各个牙行都有簿子记录下挂牌的时间和人员,对吧?”
王金元本是不安,西山新城是他负责的,现在出了岔子,也有些慌了手脚,毕竟这一切太过突然了,现在听到少爷不关心价格,而关心抛售之人,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眼前一亮“少爷的意思是……噢,小人明白了,对对对,这牙行里,肯定有记录,只需查一查谁在第一时间抛售,抛售了多少,想来便可大致知道这些狗东西是谁了。小人这便去查,这些狗东西,居然敢拆少爷的台,定是饶不了他们。”
令王金元意外的是,方继藩却是大怒,拍案道“狗东西,你说什么?”
王金元“……”
王金元感觉自己接不上自家少爷的节奏了。
方继藩龇牙咧嘴道“我们是打开门做买卖的,人家也是拿了银子购买售出,你是不是卖宅子卖疯啦,衣食父母,都要收拾?这从今往后,谁还敢咱们西山做买卖,买咱们的地?”
王金元一听,冷汗淋淋,面若紫肝色“这……小人万死,只是……当下……少爷,现下该怎么办才好。”
方继藩耸肩“你说该怎么办?”
“实在不成,西山出手,稳住行价?否则,一旦价格崩了,可就爬不起来啦,小人知道这西山新城和陛下息息相关,倘若……陛下那儿责怪……”
方继藩冷笑“我们西山回购?这可不成!哪有我方继藩十两银子卖出去的东西,三十两回购的道理,你们真当我方继藩是傻的?崩了也就崩了,反正死的也不是我方继藩。”
“只怕放任下去,人心不安,少爷您……”王金元却极清楚,倘若这样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方继藩却是露出了贼兮兮的样子“这可就由不得我了,他们只管死,我方继藩来埋。”
王金元见少爷如此,心里便越发的不安起来。
到了次日,牙行几乎已经踏破了。
朝野上下,一片哀鸿。
下午的时候,传来消息,四个作坊直接关门大吉,究其原因,却是他们的东家,自觉得购房有利可图,挪用了不少银子去购置西山新城的宅邸,谁料转眼之间,竟是亏了个一塌糊涂,现如今,挂牌三十两银子,竟也无人问津。
这挂牌的,越来越多,跟风效仿者,不计其数。
大理寺的一个堂官,好端端的当值,也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当场昏厥过去,直接送去了西山医学院。
可方继藩似是无事人一般,照旧该吃该睡,有人去内阁拜访他时,却发现他已不知多少日没有去内阁当值了,美其名曰在镇国府主持大局,等去了镇国府,又发现这狗东西也有几日没去镇国府了,美其名曰去了内阁。
卧槽……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