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逸杨余光是在看简单的。
看到简单的身影消失,他当即推开了浅君。
在厉逸杨转身准备去追的那一刻,浅君拉住厉逸杨的袖子。
“好歹是军人,你冷静一点。”浅君的声音平淡,映照着面色的冷,没有原本表现出来的坚韧稳重,反倒有些阴森。
厉逸杨站住,面色怔愣,微垂眼帘,竟有一丝不易显的沉痛。
“你自己清楚的。她的身份,你终究留不住她的。”浅君道,“即使日后相对,为了你背后万千人的性命,也希望你不要任性,不要忘了你是个军人。”
厉逸杨的眸子从失魂落魄的浑浊,逐渐有了几丝清明。
他想起了那一张张满含希望的脸庞,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嘶喊。
画面亦随之一转。
本应该纯真无忧的小女孩看到人来,马上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国破家亡,身在战乱,没有人能够护她。
小女孩的大眼睛里,是深深的恐惧和害怕,令人心酸。
画面变换,是另一位小女孩,被一名女兵牵着手。
她的眼睛注视着女兵牵着她的手,小嘴微微上扬,一张脸是安心和幸福,无一丝恐惧,充满安全感。
画面再转,是厉逸杨第一次观战时,战友迸发的鲜血和那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但他们脸上无憾亦无悔,有的只是战争还未停止的恨。
无悔牺牲,这不是假,而是别样的信仰。
战乱年代,愿意从军,谁不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既是当了军人,就有那不受自己掌控的使命。既然连生命都可以舍弃,儿女情长又为何舍弃不了。
正如他当初对简单说的,“记住你的背后,是万千的百姓。你生,他们生。”
厉逸杨挣脱开浅君,朝军营缓步走去。
他走的很慢很慢,慢到仿佛每走一步,他和简单的距离,就远了一步。
插曲伴随着响起。
“落叶堆积了好几层 而我踩过青春
听见 前世谁在泪语纷纷
一次缘份结一次绳
我今生还在等
一世 就只能有一次的认真
确认过眼神 我遇上对的人
我挥剑转身 而鲜血如红唇
前朝记忆渡红尘 伤人的不是刀刃
是你转世而来的魂
确认过眼神 我遇上对的人
我策马出征 马蹄声如泪奔
青石板上的月光照进这山城
我一路的跟 你轮回声
我对你用情极深。”
观众竟再一次来了泪意。
简单是真的彻底消失了。
军营生活还在继续,周而复始地打仗,练兵。
又一大战役,厉逸杨不要命似的带兵深入敌营。险胜,米国军队因此受到重创。可他却弄的鲜血淋漓,彻底伤了筋骨。
军营里,压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人们皆在欢呼胜利。
他们以为厉逸杨冒险前往,是为了突袭,是为了挽回最近的损失。
却不知道,他不惜冒着有去无回的风险深入敌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厉逸杨艰难地从病床爬起,因为筋骨受到重创,所以他行走非常不便。
扶着墙,每走几步,便承受不住地倒在地上。
他喘着气,忍着手臂腿骨钻心的疼痛,咬牙站了起来,却又再次向前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手臂因为水泥地的缘故,擦出了新的伤口,沁出几丝鲜血。
云冰颜咬唇,因为心疼,指甲嵌进了掌心。
她拉过墨紫然的手臂,寻找着那些伤痕。
墨紫然失笑,“都多久了,怎会在。”
云冰颜将脸贴在墨紫然的手臂上,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