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弼从太学退学后,也从吴琊他们身边消失了,甚至整个京城都没了他的踪迹。
据暗卫的调查,谢弼之所以消失,是被延安侯府的老太君,也就是谢龄之的祖母以‘反省’的名义,送到江南的一处别院中暂避风头。
至于那名身怀六甲的花魁,则被谢家抬进门,成为了谢弼的妾室。
谢弼他们这一辈的男嗣,都还没有成婚,自然也都没有子嗣。
所以,谢家人再厌恶那名花魁,但对于她腹中的胎儿还是十分重视。
谢弼离开了,吴琊他们伤心了一阵,虽然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但有好一阵没来打扰他们。
时间过的很快,即将到了年关,太学也已经休学,让学子们安心回家过年。
所以,他们上午不需要再去太学上课,改在御书房内,看着萧亓学着如何批阅奏折。
这都是武安帝的命令,他决定在明年春闱过后,安排太子正式入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萧晗。
萧晗没有任何喜悦之情,相反她有些担忧。
自从入冬开始,皇帝舅舅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虚弱起来,偶尔还会出现罢朝的情况,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开始担忧,皇帝舅舅的身体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她怎么问刘公公,刘公公除了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没有透露出半点口风。她明白,这是皇帝舅舅下了命令。
她开始仔细回忆前世,试图从中找出问题。但让她绝望的是,那个时候的记忆,全都是关于谢龄之的。
当时的她,对于除了谢龄之以外的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如果,她能对其他亲人多关心一点,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她能从新来过已经是上苍最大的恩赐。
就在前朝也因为武安帝身体不济,开始议论纷纷的时候,武安帝面色如常的出现在了早朝之上。
连着几日的早朝,端坐高位的皇帝没有任何的不适,顺利的完成早朝。朝中因为圣体欠安引发的动荡,暂时平息了下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天下至尊在下朝回到宫中后,便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刘公公在封锁宫中的消息的同时,连忙派人将已经暗中住进宫中,并伪装成小太监的神医传人——白苏子召进宫中,为皇帝诊治。
经过一个时辰的金针疗法,武安帝苍白的脸色恢复如常。
白苏子却精神萎靡,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对刘公公说“陛下若是在继续强撑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之前已经说过,陛下的如今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陛下最应该做的是找个清幽的环境,安心静养才是。”
刘公公苦着一张脸“白神医,你说的倒是简单,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这许多事情还需陛下拿主意,怎么可能什么说不管就不管?”
白苏子叹了一口气,想到病人的身份,也明白自己有些强人所难。
“若是依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朕还能支撑多久?!”此时武安帝已经醒来,有气无力的问道。
白苏子也有些头疼,但身为医者,他不能隐瞒患者的病情。
“陛下,草民之前和您说过,您的病是胎中带来的。若是生在富贵之家,做个富贵闲人,或许活到四五十岁不成问题。
但偏偏您坐在了这个位置,常年思虑过重,郁结于心,即便有无数珍贵灵药调养着您的身体,这都只是暂时的。
若是您依旧不打算改变,按照现您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便有草民用‘金针疗法’帮您,至多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
当然,若您现在愿意放弃一切,找个安静的地方避世而居,加上草民的在,至少能保您在五年内性命无虞。”白苏子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