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聊不下去了。
陪着他将客人送走之后,张文武见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可就劝阻道。“正义,差不多了,别喝了……”
“理念被认同是值得高兴的,海建国的企业搞的非常大,但他受制于现状、也安于现状,他是属于既得利益的那个阶层,所以他并不太愿意做出什么改变,尤其是这种改变所带来的还可能是全行业的敌视,所以他需要思考、需要斟酌、需要权衡,需要计较利弊得失,”说到这里付正义将张文武的手挪开,又开了瓶啤酒、满饮了一大杯才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只要能将这样的理念散播出去,总归会有人认同并逐渐接受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做了、总比不去做要强,做过、总比总是说空话要强,你说对不对?”
张文武有些挠头。“正义啊,这样的大道理我真的不是太懂啊……”
“千夫所指,但依然是要义无反顾的!努力过、尝试过、只要能掀波澜、那也总比总是一潭死水强,不敢挺身而出、至少别做帮凶!大不了就是被同行所敌视、被地方政府所抵制,建起来的房子给员工们当宿舍,再不行租给那些外来打工者们当容身之所,可想要让我也同流合污、助纣为虐,门儿都没有……”
见他站起来立足不稳、张文武赶忙过去将他给扶住。“正义啊,这样一来又何必呢?闷声发大财难道不好吗?”
将张文武一把给推开,付正义踉跄着依着那棵紫薇树,嘿嘿笑着道。“呐,我想给你讲个关于‘平庸的恶’的真实事件。东西德合并之前,东德的边界守卫被如此告知,他们需要依照法律的规定、执行‘宁愿杀死逃亡者,也不教其成功’的原则,所以有两名边境守卫也就因此而在柏林墙被推倒之后被起诉,应诉的边境守卫的律师声称被告是依照国家所授予的权利、行使职责的,但最终的判决是枪杀了两名‘逃亡者’的边境守卫罪名成立,但鉴于那时处于特殊的时期,所以予以从轻处理,但依然需要入狱……”
张文武咂着嘴道。“正义啊,可我觉得这种事儿不该判的啊?”
“好吧,这个事儿咱们暂且搁置,我还有一个事情需要说给你听,那就是以色列对于战犯的追杀是无期限、无地域的,其口号就是‘绝不让这些人能够寿终正寝,必须让他们接受审判’,说这是誓言也好、说这是民族的个性也罢,所有人也都清楚、这么做在很多时候是违法的,可数百万人被无辜屠杀,难道那些始作俑者、帮凶们、执行者们、冷眼旁观的就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察觉道院门的阴影里似乎躲着有人,张文武可就赶紧上前准备将他搀扶进屋。“正义,你醉了!回去洗了早点休息吧……”
“是啊,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不过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嘛,”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却扶着那棵紫薇树,付正义仰起脸瞅着那轮明月叹了口气。“武哥啊,你知道晚饭前我看到了一个什么消息吗?”
张文武郁闷的翻了个白眼。
“呐,一对夫妻开了个给流浪汉、环卫工人免费施粥的早餐店,维持了多年获得了不少感谢、还劝阻了几个离家出走的少年人回家。可前两个月啊有一天也不知道是老太太忘了淘米、还是说是有人故意在捣乱,有个人在喝粥时发现粥里面有沙子,于是便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将这对老夫妻揍的头破血流进了医院,当地媒体还以冷嘲热讽的态度予以了报道,说什么既然要做好事、那就细心点什么的,结果打人的不但没有负任何的责任、还被媒体视为揭穿了这对老夫妻假慈善真面目的英雄……”
张文武大骂出声。“我艹!怎么能有这种混账啊?”
“唯知新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派人过去了解具体的情况,结果啊、你知道发现了什么?”
见他卖起了关子、张文武可就只好将椅子拽过来让他坐下,等着他继续往下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