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哥哥搬去峰顶啦?”
“是啊。”司芒睁眼,散去一圈围着自己缓缓旋转的符咒“昨晚就走了。”
“哎呀。”杜瑶躺倒在司芒身边“见桓哥哥一面比见自己哥哥都难。”
“对哦,你哥呢?”司芒也仰倒在松软的草地上。
“我哥他这个月是浮玉的监巡司,正忙着写监巡录呢。南境六国最是多事,这几年来纷争不断。麻烦死了。”
“南境那么大,就你哥一人监察?”
“六个。”杜瑶叹息道“南境六个也不抵北域有师祖一个。真想不明白,放着太平日子不过,为何总是打仗?”
“多少年前就是这样。一打起来就没完。”
杜瑶微哂“可惜总是有人野心大过能力,一心为家族雪耻,结果打得民困国贫。”
“还有人立志要结束分踞,让百姓过上太平生活。结果越打越乱,沦为笑柄。”司芒接道。
“你是南境的人?”杜瑶稀奇道。
“不是。”司芒摇头,她是北域的妖“我只是南境六国走遍了。”
“那你是哪里人?”
“我不过是流落天涯的古国遗民,不值得提起。”
“何必这么说自己”
“你呢?”
杜瑶在草地上滚了一圈,离司芒更近了些“我是世家呀。蓬莱仙门的世家。”
司芒转头看向杜瑶。
杜瑶笑道“南境六国我从未去过,只是听监巡过南境的师哥师姐们提起。仙门也不许我们私下与那里的人有交往。”
司芒突然想起“不对啊。凡人的事禁止仙家插手。他们怎样与我们何干?”
“战争爆发时会死许多将士。怨气重的话就会被困在人间再去迫害活人。”杜瑶撇撇嘴“说到底同生在一片天地之下,他们的烂摊子,得我们收拾。”
“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杜瑶道“这些鬼要是真的每个都能斩杀倒也不麻烦。可毕竟魂魄在就还有轮回的希望。不是说,不到最后,不放弃任何一个鬼嘛。”
“还挺人道”
“所以啊,这些鬼需要先加以控制,将他们禁锢在某处。记录在册,上交宗门。达到一定数量时再交予祭司处理。”杜瑶叹息不断“真不知道我哥要整理到什么时候”
“天下祭司多吗?”
“不多。”
“如果说达到一定数量时祭司才会处理,数量少时不会。那么符修的处境也并非十分尴尬啊。”
“还想这事呢。”杜瑶笑道“你忘啦。这次祭祀是为祭神。还有像上元这样的节日也会有祭祀。”
“哦。”司芒有些失落。
山中还萦绕着朦胧雾气,浓云翻涌,天色阴沉。她抬眼,向云海间凝眸。她想起许多年前在‘天下第一楼’里听到的一首琵琶曲—梦寐云上。她以萧配之,一夜间,名动京城。那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杜瑶阖目,清风从发间穿过,舒适,安逸“但愿明天祭祀时会是一个好天气。”
“嗯。”司芒胡乱应了一声。提到祭祀,她又想起暮禾。真是的,心烦!
“能说说明天祭祀的事吗?”司芒道“我好奇。”
“可以啊”
“师姐你又偷懒!”
“”杜瑶睁眼,付律的一张大脸出现在视野中。
他继续道“而且还带着一个只有五年三个月零十六天就参加会法的人一起偷懒。”
“人家可比你强多了,每天都不一样。”
“对了!”
付律这一嗓子喊得实在突然,司芒吓了一跳!心中宁静荡然无存,她无奈地坐起。
“昨晚那个符阵”
“不是我!”司芒立即打断他。
“啧。”付律明显不信“这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