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黄昏，两人才离去，出了大门，外面守候的小厮迎上。

“少爷，程公子”

“好，夏兄，我就先走了。”

程之曾对着夏磊拱拱手，然后向着自己的车夫走去。

皇宫，阁楼。

窗前，一个脸色苍白，略为消瘦的人影坐在椅子上。

身后，一身华丽宫装的少女俏立，手中梳子轻柔的梳理着发丝。

夕阳光辉洒入阁楼，照耀在男子苍白无色的脸庞，精致俊美的五官，苍白的肤色，让他带着一丝病态般的俊美。

“素画，你可愿离开这是非之地？”

“嫁个男子，相夫教子”

男子嘴唇微张，声音带着一丝疲倦和沙哑。

“奴婢不愿意，奴婢想永远伺候您。”

少女说完，身前的男子不答话，目光冷漠，没有丝毫波澜。

李令已死，死在了那插心一剑。曾经的雨化田，在那寒刀落下的瞬间，失去的不仅是身体一部分，还包括着他的过去。

曾经的雨化田，也死了！如今的他，没有任何退路

哒哒哒！

阁楼传来一阵脚步声。

“奴才参见公公。”

汪直和素画点头，跪地，想起上次的杀戮，汪直面对雨化田，总感觉心底生寒

“怎么样？进行的如何？”

“回公公，一切顺利，各地都以派出探子”

雨化田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朱由上次见他，着实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为他建立西厂，他以前做梦都想要的，竟如此轻易就得到了，简直像是做梦一般。

为了防止百官反对，朱由还没彻底下旨宣布，但是西厂却已经在开始运转，虽然还没完善

“咳咳咳”

雨化田剧烈咳嗽，身后的素画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咳嗽后，雨化田拿开手中的锦帕，上面鲜红一片，咳出了鲜血。

看着锦帕上的鲜血，雨化田眼神一变，想起自己差点死掉，虽然捡回一命，却也是暗伤未愈。

“好，对了，外面辱骂咱家可否消停？”

“呃”

嗯？汪直一脸纠结，不知如何开口，突然，一道冰冷的目光扫在他身上，他一个激灵。

“回公公，事情越加严重，整个京城都在谈论你，说你祸国殃民，残暴无道”

咔嚓——

伴随着汪直的诉说，雨化田眼神也慢慢变冷，从之前的淡漠，变成寒冷。

一声轻响，却是椅子扶手被他抓断，可见对方心中的怒火。

“咳咳都想要咱家死。”

“等咱家的伤好了，再慢慢收拾他们”

说话的语气平稳，可是汪直却是身体一震，他感受到了滔天杀意。

“公公，奴才还有一件事，您请看？”嗯？雨化田接过对方递上的折子，翻开一看，脸色再次一变。

“除奸表？清贼诗？”

汪直瞟了一眼，公公他笑了，笑的很开怀，眼神却寒冷如冰。

“传令，收据这些人的犯罪证据，没有的，也必须有懂吗？”

“奴才遵命。”

汪直说完，转身离开阁楼，雨化田看着天边的夕阳。手掌狠狠一抓，折子竟然快速变黑，然后被焚烧成黑灰

“咳咳咳想让咱家死，你们就要有死的准备，哈哈哈”

人影咳嗽，边说边笑，笑的癫狂。

素画见此，眉头的担忧更加浓郁。

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然后停在一座府邸前。

府邸牌匾上写着“程府”二字，程之曾在马夫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甩了甩头，转身走进府邸。

走进府邸，拐过走廊，迎面一个丫鬟走来，手中提着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