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逸臣把父亲送回卧室,又用了药,一直陪伴在旁边,仔细观察,直到父亲呼吸正常,像是熟睡了过去,方才回到自己的偏院。
阿福探头探脑地等在院门口。
崔逸臣没有好气地说“人你都能看丢,要不是你从小跟着我,早就杀了你。”
阿福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少主,阿福知错了,阿福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少主。”
“进来说吧。”
崔逸臣走进屋里,桌椅家俱都已经换了新的,大大小小的瓷器也都重新布置了,就连地面上的血迹也完全看不出来了。
崔逸臣坐定,喝了一口仆侍送来的热茶,便叫人都离开。
阿福见人走完,跪在地上说“少主,您知道吗,今早卢子毓来了,要把卢子安接走。”
“什么!!!”崔逸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刚才拿在手里的茶杯被摔了粉碎。
“怎么没有人通报给我?”
“您在……没有人敢……”
崔逸臣咬了咬牙,“卢子毓走了多久了?”
“卯时就到了,没过多久就走了,大小姐也跟着走了。”
‘妍媚??”
“是的,少主。”
崔逸臣冷静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拍着合上的折扇。
“卢子毓这次的速度也太快了,谁通风报信的?”
“不知道,少主。”
“来了也好,兄弟俩一块去死,卢氏群龙无首,必然大乱,便再不足为惧。”崔逸臣一边拍着扇子一边道“卢子安中毒,需乘马车,速度慢。”“阿福,去通知飞枭。让他追上卢子安的马车,连同卢子毓一起杀掉,斩草除根,只是不要伤了妍媚。”
阿福得了令,飞快地跑了出去。
为了让卢子安躺得更舒服一些,崔氏准备了一辆可坐八人的豪华马车,闻玄看了看,并未言语,只示意马车夫启程。
行至博陵城郊,突然有一队人拦住了这辆马车,却正是卢氏的院护童庆。童庆从马车上将卢子安、崔妍媚接了下来,转移到童庆新买来的一辆四人马车上。
看着四人马车启程,童庆则留下来,一直盯着那崔氏的马车夫,盯了一盏茶的功夫,那马车夫实在受不了了,就从马车上下来,问道“这位爷,那我是回去呢?还是继续走?”
童庆估摸着时间,再等了一会儿,留下了七个随从,护卫着这辆豪华马车,又掏了一锭银子给了那崔家的马车夫,叮嘱他”不许对任何人讲起!”那马车夫拿了银子,喜滋滋地答应着,“爷您放心!我就连老婆孩子也不告诉!”
童庆又道“你继续走,就当人还在车里。但速度要慢,要是车赶得快了,小心你的脑袋。”
那车夫说“老汉我赶车二十年了,明白!”
童庆又对着那七个随从叮嘱了一阵,方才翻身上马,追赶卢子毓去了。
崔氏的马车夫看着童庆走远,才上了马车,一边儿哼着小曲,一边儿美滋滋地算计着这钱该怎么花。家里的房子该修修了,老是漏雨,这下正好,要不说天无绝人之路呢。再买点小酒,街口的碧霞,真是好喝啊。再买些糖果点心,给家里的孩子们。车赶得慢悠悠的,老车夫心也跟着悠了起来。
天擦黑时,老车夫刚打了一个盹,觉得天上有什么东西飞了下来,落在自己的车头,将马儿惊得嘶叫了起来。车夫勒住了马,定盯一看,竟是一个枭鸟。那鸟儿目光阴狠,鸟喙奇长。吓得老车夫出了一背的汗,正要逃走,那枭鸟直冲上来,啄走了车夫的两只眼睛。
童庆留下来的随从此刻都围着马车,拔出了剑。
那枭鸟吃完之后,飞起盘旋在半空,却并不降落。
不多时,便有一黑衣的壮硕男子带领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团团将这些人围住。为首的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