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说聊聊家常。”
“将军请讲,寄人定会洗耳恭听。”屈膝而坐的陶寄人对着主座上的仲秋拱手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那我有什么话也就直说。”仲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其实在他们所谓的大秦四牙当中老夫最看好的就是你陶寄人了。”
说到这里仲秋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神色平静地看向陶寄人,笑容满面。
“寄人谢过将军厚爱。”陶寄人闻言站起身来,对着仲秋躬身一拜,沉声说道。
“坐坐坐,说起来我跟你父亲是关系极好,当年若不是他替我挡下了那一戟,说不定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是你的父亲了。”仲秋目光深邃悠悠开口道:“而且你是我领进军中来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相信哪怕是你父亲在看到今日的你时也会倍感欣慰。”
听到将军谈及到自己那个牺牲在沙场上的父亲后,陶寄人的神色这才出现微微异样,只是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隋有武的心性本来就有些许的瑕疵,这点之前我比没有同他提过,希望他能够自我弥补好心境,可那日在城头上却被臣歌给搅了个支离破碎,虽然现在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但若是以后要他来接过大秦虎师这个重担...”
仲秋叹了口气盖棺定论地说道:“他挑不起来的。”
陶寄人闻言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听着。
“至于古有方。”仲秋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陶寄人,“三人中你与他最熟,秉性也相知,所以有些话在这里我便不多说了。”
“寄人明白。”陶寄人对其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他们四人当中当属执掌流鲨营的古有方性子最为跳脱,虽然心机手段是有的,但陶寄人清楚他至多能够掌控一团之兵力,多了他握不住。
“最后就是那个四伍了。”仲秋老将军此时如同一位如数家珍的富家翁般眯缝着眼睛笑着说道:“你们四人当中说实话就数四伍的野心最小,你信不信?”
“寄人相信将军的眼光。”陶寄人点点头,回道。
“所以四伍才是四伍,他也只能够是四伍。”仲秋老将军感慨说道。
陶寄人闻言抿了抿薄唇,他想不明白老将军最后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到多年以后他担任了这支大秦虎师的将军以后,等到他拿着一壶清酒站在一处墓碑之前,等到看清了墓碑上所雕刻的“四伍之墓”四个字以后,他才明白了多年以前在那座军帐当中当时老将军同自己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那日在城头上相信上将军的手段你也都看到了。”仲秋话锋一转,沉声说道。
“看到了。”当时就站在老将军身后的陶寄人自始至终都将那件事看在眼中。
那日在城头上上将军吴起借着隋有武与姬歌的那件事兵不血刃地就让仲秋将整支黑甲明锐给划给了魏武卒。
“不知道将军你的意思是?”陶寄人狐疑问道。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既然那日上将军在城头上当着众将士的面开了这么一个好头...”
接下去的话仲秋没有再说,他知道陶寄人是个聪明人,他说,他也能明白。
陶寄人闻言低下头来,轻抿嘴唇,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既然上将军有办法让老将军主动让出黑甲明锐,那就能够将他的虎贲营,或者是隋有武的望幽营亦或是古有方的流鲨营自大秦虎师中分离开来。
届时他们这群人倒是没关系,只不过大秦虎师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大秦虎师了。
而仲秋老将军也不会再是将军。
没了虎牙的老虎还有什么震慑力?
没有了。
“将军你想怎么做?”陶寄人抬头望向主座上的那个老人,轻声问道。
“很简单,我只是想让骊山长城换一个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