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看到姬歌一退再退的曾牛心中不禁为前者捏了一把汗,说实话他在见过了先前在门口处的惨烈激战后已经开始后悔答应他带自己来督军造了。
在这场“登门造访”中,死的可能不只是督军造的人,也有可能会是替自己替自己兄长鸣冤的臣歌。
“放心,臣统帅不会这么轻易落败的。”已经在曾牛口中得知姬歌身份的黄朴自然要对他改口换成尊称,毕竟这个白衣青年不单单是自己与陈指挥使的救命恩人,其将衔职位也是在自己之上。
所以自己于规于矩于情于理都该称呼他一声臣统帅。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擅长使沉枪的那名黑衣人的境界修为只是造化境,若不是自己先前被围攻灵力损耗过多他怎么可能会破开自己的灵甲,顶多就是给自己挠痒痒而已。
而臣歌当初在城头上就已经以强横的姿态胜过了当时半步造化境的隋有武。
所以在黄朴看来,臣歌虽然可能胜不过那使重枪的黑衣人但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就落败。
宋晓山注视着迟迟没有出手的臣歌,神色狐疑古怪,一味地退让终究还是死路一条,难道他臣歌仅是如此吗?
“你手中的长剑是烧火棍吗?”手握重枪的黑衣男子讽刺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敢来这里送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退再退已经退到了台阶前再无后路的姬歌猛然止住脚步,手腕一提便将低垂在地的沉香猛然提起。
“是不是来送死的难道你会不清楚吗?”姬歌面无表情地说道。
黑衣蒙面男子闻言正打算将手中的重枪再向前递进一分时却自漆黑枪声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霸道刚猛的力道。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前,在自己本该已经刺入姬歌胸口的枪尖前有一抹剑尖正与之“相持不下”。
至于那剑柄正被眼前的白衣青年握在手中。
而且最让他不安的是哪怕自己催动全身的灵力也无法再将重枪递进丝毫。
这就表明对方的灵力修为丝毫不会弱于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从刚才他流露出来的灵力波动来看,他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化婴境练气士而已。
“现在该我了。”姬歌冷哼一声,说道。
刚才的自己其实是一直在积攒剑势,这就好比一张硬弓,你拉的它越弯它反弹的威势也就越强,等到了某个程度,射出去的箭矢一件破甲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现在的姬歌就是将身躯当作长弓,将手中的沉香当作箭矢,现在他就要一剑破开这杆重枪。
“退回来!”察觉到姬歌动作的宋晓山低喝一声道。
“晚了。”姬歌掌心抵在了沉香剑柄的一端,手臂微弯,杀意凛然地说道。
旋即他低吼一声,握剑的右手臂猛然间绷直开来,手中的沉香也势如破竹向前激射而去。
剑尖与枪尖两者相抵之处有耀眼的火花迸射击溅而出,甚至到最后那处虚空当中都有细微的裂痕生出。
不愿被小辈给压过去的使枪男子同样低吼一声,体内灵力翻滚奔腾,手臂上的肌肉以及手腕处青筋如同青蚯般乍起,到最后就连那枪身也弯曲开来。
但饶是如此,那锋锐无比的沉香还是直接将那杆重枪的厚钝枪尖给寸寸毁去。
枪尖过后便是枪身,最后裹挟着磅礴剑气的沉香将枪身激荡至齑粉后直掠向黑衣男子。
看到自己重枪被毁的黑衣男子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他看着那柄袭杀而来只在虚空中留下了点点黑芒的飞剑,洒脱一笑。
记得当初他从山门离开师父将这杆古枪交到自己手上时曾经说的一句话,这句话自己记数十年。
枪在人在枪毁人亡。
现在古枪被毁而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