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匆匆几十年,如今他也到了风烛残年。曾经的往事如云如烟,似有还无,看不见也摸不着了。他的心也是久经煎熬。终于煎熬到了今天。
总算是尘埃落定。可是再尘埃落定,过去的也过去了,再不能回头。那些舍不下的人和事也追不回了。再低头看到这饱经风霜的孩子。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心里的翻转又有谁能理得清?他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摇晃了一下,终究没有站住。宋喜军和宋爱民赶紧一左一右扶着把老人家扶上轮椅。
“好!好!”老爷子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的儿!也快起来!”老爷子终于说出了这一句我的儿,眼里都是欣喜。
“振远,快把你弟弟扶起来。”
王启却并不想起身,他向前跪爬几步,抱着老爷子的双腿哭得就像是他儿子方木。
“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痛快!”
老爷子也哭,抚摸着王启的脑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旁边的人哪一个不是至亲?哪一个不是至交?哪一个不能真实感受到一老一少心里的悲喜?
一时间欢聚的场面却成了痛哭会。都跟着伤心、欢喜,竟也没有人来劝了。
唐博文左看看右看看,叹息一声。
“我说王叔!您不为自己也得为老爷子想。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您啊,还是先收收。要是因为您把老爷子惹得犯了病,到时候您还得揪心。我说老爷子您也是,这么大年纪了,带着一帮小辈在大门口哭,这像什么样子?”
一句话把老爷子也逗笑了。王启也终于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爸——”
这一声又宏亮又畅快的喊出来,老爷子顿时刚停了的眼泪又欢喜的流了下来。
“哎——哎——,快点的,快点的!”
老爷子这一叠声的喊把大家都喊愣了。什么快点的?有人竟然担忧起来,难道是情绪激动哪里不好了?
“红包呢?”老爷子瞪了一眼宋爱民。宋爱民差点委屈的去跳汨罗江。
“爷爷!红包一会儿正式收义子才给您,您着什么急啊!再说,那么大的包,我在家里还能一直背在身上?鼓鼓囊囊的多可笑啊!”
宋爱民到真是活宝,有了他的一派插科打诨,气氛终于是活跃了不少。
——
文青水终于又搬回了自己的家。只是这次搬去的是宋喜军最开始给她准备的别墅后院。而且这次队伍更加壮大了,除了她的闺蜜就连唐博文、宋爱民都搬了来。
文青水还是最喜欢这里。一到了这里就觉得身心愉悦。
而且因为文青水最喜欢躺在院子里的凉棚下面。宋喜军还特意把整个院子都用玻璃罩子罩了起来。还在四角安上了空调。在偏北面的地方还生起了一个烧水的大火炉。既可以加湿又可以取暖。当然为了防止摇摇晃晃和小多多有危险,离炉子很远的地方就安了高护栏。
外面冰天雪地,玻璃棚顶雪花飞舞。他们这个小空间里却温暖如春。
凉棚下的榻榻米上铺着地暖,小多多就坐在那上面,旁边是一排一排的鲜花。
小多多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什么都新鲜。而且很显然她太喜欢这里了。就冲她不时的尖叫就能感受到她的热情。
没一会儿,文青水也尖叫起来。因为小多多把她心爱的花揪得零零碎碎的。
文青水觉得必须教育一下她,尽管她还很小,听不懂什么。她插着腰站在一边,用手指点指着小多多严厉地训教着。
“小多多,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啊——,啊——”小多多叫着应声,文青水只当她是在问“什么行为?”
“你这叫薅社会主义羊毛!”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