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与行为早就被那种嗜血杀人的本能所感染,你们难道真的认为他们能在这些年里一心从善?”
左双立与右一常听此质疑,昂头道“姜鸣将军,当年我兄弟二人罪行无可宽恕,但经过与俞空桑之战,感到了对死亡的恐惧,我们自那时起便想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这些年来梁津统领监督我们行事,从未再犯杀孽,为什么不能给予我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今日的左右二将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南峒索命鬼。”
姜鸣沉默,毕竟这件事不是他的事,他不能决定。
林寒也想出言为左双立与右一常说些好话,但看着慕涯那冰冷而严酷的脸色,又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可以说,我与我妻子的命,都是在天命的眷顾中存活下来的,时隔这么多年,她也许不再愿回想起往事,那些死去的尹氏族人或许已经转世为人,只希望他们再不必受恶人欺凌。但是,我始终不能释意,她的眼睛与她脆弱的心不能痊愈,任何事,我都能原谅,唯独这件,只能用你们的血来偿还。”慕涯大口喘着气,重吐切齿之恨,每个字眼都饱含着无穷的杀意。
左双立与右一常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们望向梁津与林寒微微颔首,似乎是传达了某种情绪,然后两人上前道“慕涯先生,你不肯宽恕我们,也不给我们机会赎罪,那你要我们怎么办,在你面前自刎谢罪?我兄弟二人在俞空桑手下好不容易才保下命,为了能活下来,甚至愿意自废经脉让统领怜悯,试问我们又如何能因为你一句话而以命赎罪?”
慕涯冷声道“你们为了生存,曾经草菅人命,而今打算金盆洗手,但那些死去的人该如何?那些因为你们的罪行而一辈子不能看见光明的人又该如何?难道想让我宽宏大量地原谅你们?你们的命,从今日你们遇到我开始,便已经不属于你们自己了。”
左双立道“慕涯先生,你现在是整个军营的统领参谋,职位在我们之上,今日你建立奇功,所有将军对将你视作智多星,我们要反驳你的看法,没有一点办法。你将这段往事说出,揭露我们二人的以往面目,想来其他将军都对孰对孰错很明白。
即便是几位统领为我说话,也并不可能撼动你的决定,因为慕涯先生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站在公理公正的一端,站在身份地位的高楼上,但是你这样逼死我们,你会心安吗?”
慕涯双眼死死地瞪着这二人,戏谑道“确实如此,或许在你们看我,我只是个暂时得了军功的谋士,即便是再一次站在你们眼前,你们也同样可以用当年那蔑视一切的眼眸将我刺杀,我如今堪堪入七段,而你们联手之下即便是武学大师的卞道成都较量一二,我似乎只是个只晓得借势的无用之辈,对吗?”
右一常沉吟道“慕涯先生,我们无意冒犯,对于当年的时也并不能推脱,只是希求能保全性命而已,军功我们都可以不要,钱财我们也可以不要,像当年那样再一次自断经脉,只要慕涯先生你一句放过,我们都可以做到,我们要的只是活下去。”
慕涯道“这天下想要活下去的人太多,许多人都在生死悬崖上徘徊,那些死去的人本来也有机会可以活下去,但是你们不允。你们嗜血、嗜杀,却让那些无辜的平凡人为什么负罪,你们即使自断经脉上百次又能如何?”
慕涯站在道德公理的制高点上,其实无论怎样说话都是没有谬误的,但左双立与右一常将态度放到慕涯脚底,将各种委屈求全只为苟活的言辞作为理由说出,却不能成为慕涯动容的半点原因,林寒与梁津听在耳边,也是难言一二。
梁津望着挡住他的姜鸣,眼神中微微闪烁,缓声道“你要帮助慕涯先生?我作为他们的统领,或许更为理解他们的情绪,这数年来他们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若是就这样将他们杀了,那他们数年的从善之行岂不是要白费?”
姜鸣愣了愣,道“梁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