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颜稍稍不专心,扭头看一看,也许就会发现什么,浅夕也是一样,但遗憾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转头,甚至没有动一下。
突然,暮秋倒了下去,脸紧紧的贴在了桌子上,手里的酒碗也滑落到地上,清脆的与地板碰撞了一下,滚到了林川的脚边,暮秋的手无力的垂落在桌子下,另一只手只撑住了半边脸,酒水的混合物沾了他满满的半张脸。林川蹲下身子,捡起了那只滑落的酒碗,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又走过去,用力的摇了摇暮秋的肩膀,“暮前辈,暮前辈?”
大家都深吸了口气,望着暮秋,他却死死的闭着眼睛,打着如雷鼾声,没有回答,大家这才放下了心,大功告成,下一步,就可以把暮前辈送回卧房的床上,然后去那艘小船上,就可以小心的划着出山了。
初仲和楚离准备去把暮秋送进卧房,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他的臂膀。 将他有些沉重的身体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却在半路遇到了赶来的江辞。
“大师兄,你来了?”初仲一脸的惊喜,楚离却是一脸的忧愁,大师兄还没有答应要和我们一起下山呢!只是最了解他的是初仲,初仲知道,即使他现在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下山,过一会儿他也会妥协的。这并不是因为他很容易妥协,不坚持自己的原则。只是事已成定局,也不是靠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他懂得这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大家出事。
“我不来还不知你们要搞出什么事呢?”江辞说到,他有一点点的生气,语气中夹杂了几分怒气。
“大师兄,暮前辈已经喝醉了。”楚离说到。
“现在山中就只有我们七个人了,下山的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就可以下去了。”初仲也说到。他甚至猜到大师兄的心里,此刻正在谋算着如何下台阶,好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妥协认输,减缓尴尬的气氛,还能保持他作为师兄的威严。
“罢了,罢了。既是如此,那我就和你们一起下山吧。我若不去,若是出事了,谁担待得起?”大师兄摆了摆袖子,进了里屋,那里几个人还立着。
大家冲着大师兄开心的笑着,显然他们是听到了刚才在外面的对话。大师兄也笑一笑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大家点了点头,清颜觉得,大师兄的内心深处肯定也是想下山的吧。大家散了,各自去各自的寝房里收拾东西,刚才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显然是编的为了骗江辞的话。
江辞也回去了,一边想着这太不像话了,成什么体统?一边又为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下山的机会而窃喜。自从他上山以来,很久都没有下去看看了,甚至,他都忘记了山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水声在耳边响着,两只浆颇有规律的划着水,四周是黑暗,隐隐可以看见山的大体轮廓,很高,那样沉默的立着,可以包揽一切的树木,可以吞噬掉所有的喧嚣,甚至,像个笼子一样把七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关进去了。众人激烈的讨论着山下的生活,每隔一会儿换一个人去划桨,清颜像她来的时候那样,双手撑着脸,望着水。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到处都是黑暗的,到处都是寂静的。
到了后半夜,大家也都睡了,带着憧憬和幻想,紧紧靠在一起睡了那样会有些温暖,不至于着凉。
清颜没有睡意,左边躺着的是浅夕,均匀的呼吸声传进她耳朵里。右边是司玉,她也没有睡,传来了声声的叹息声。
“清颜,想什么呢?”司玉望着如墨的夜空,尽量很小声的问到。
“在想……过去和现在。师姐呢?”清颜也问。
“我已经在白衣派练了七年了,我父母送我习武,希望我将来驰骋疆场。”司玉的脸在黑暗中紧绷着,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那……师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