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杜白心中有所猜测,径直走入大堂之中,这里苏婉妙刚巧已经与几个城里店铺的掌柜们商议完了事情送他们离开。而这几个掌柜的离开的时候瞧见走进来的他,面色均是有些变化,但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迈步离去。
杜白脚步微微放缓,若有所思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
“相公,你回来啦……”
苏婉妙瞧见他的身影,笑着迎了上来伸手替他整了整因为走路而有些乱了的衣领,杜白从她的神色间并未看到什么特殊,似是与往常一样的温柔淡然。
杜白斟酌了一下,试着问道“今天与那荣家瓷庄的生意谈得如何了?”
她动作微微一顿,旋即露出一抹浅笑缓缓摇头,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决定……还是不去府城了,就在这元阳城里也挺好的。”
虽然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她辛苦筹划了那么久,花费许多的心血才换来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放弃了?
将苏家的生意继续扩大,进入一片更广阔的的世界是她从小以来的愿望,如今这个梦想的实现已经近在眼前,说放弃就放弃,若说里面没有变故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没有说,但不经意间乱了神的动作也能察觉一二。
杜白轻叹一声,在苏婉妙有些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轻轻握住她的纤手,看着面前这张故作从容的小脸瞬间泛起红晕,似是失了分寸,慌慌张张地一边小力地想缩回手,一边眼睛四下悄悄地瞄着会不会被别人瞧见。
“相……相公……”她声若蚊蝇,低头不敢看他。
“还记得我说过吧。”杜白紧紧抓住她的手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我是你的相公,我的肩膀就可以给你依靠。有些事情你未必要独自承担……还是说婉妙你觉得我是入赘的就只会吃软饭无堪大用了?”
最后一句大约也不过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苏婉妙却是当了真,怕他误会自己连忙抬起头解释道“我怎么会那么看待相公你呢……”
她又低下头“只是这些事情,毕竟只是一些俗事……”
“你相公我也不是仙人,哪里还分是不是俗事了?”杜白笑道,“我只知道,现在有人惹了我的娘子,那就是我的事!”
这番话听来格外有些羞人,苏婉妙脸色更是晕红,但心里却是几分难掩的羞喜的,有一种他的确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信任感。
一番询问之后,这倒也不是什么太难说出口的大事,苏婉妙便也就大致说了一下经过,当说到是范毅林从中插手导致生意黄了的时候,她悄悄望了他一眼,见他的确没有什么异色,这才放心。
“其实那范家虽然是官宦世家,但势力大概也不过是府城那一带而已。虽然我们无法进入府城,但他们也干涉不到元阳城这边。”苏婉妙缓缓说着自己的想法,顿了一顿,似是安慰他一般,“何况府城也不是非要进去,倒也不必为了这些小人而气恼……”
杜白沉吟了片刻,忽而问道“那荣家瓷庄的瓷器与官窑差距如何?”
苏婉妙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但还是思索了一下后答道“官窑乃是直接上供给皇族的窑厂,关系着许多人的性命,品质自然有极高的要求。而荣家瓷庄只是做百姓的生意,求的是利益,做出来的瓷器定然是比不上官窑的。”
府城那里有一座专门的官窑名叫定窑,出产的瓷器在历史上也是颇有名的,虽然随着皇上喜好的变化地位也不一定,但每年都有专门的一批顶好的瓷器是必须要作为贡品送入宫中,还有专门的富商喜爱收集此类瓷器,由此可见官窑瓷器的品质。
官窑的瓷器与普通瓷庄产出的瓷器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无法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