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些人换了工作以后,各种挑剔,觉得哪里哪里不如上一份工作。
再比如有些人换了男友以后,各种比较,觉得哪里哪里不如上一个男友。
……
可结果真是这样吗?
当你有了锚之后,很容易受到记忆的欺骗。
人的记忆非常不可靠,经历时间之后,记忆甚至会修改得面目非,所以你就能够想象,那只锚会有多不靠谱。
那只锚,无处不在,很容易让你活在对过去的认知里,而忽视眼前事物的真实情况。当然,也很容易让你做出愚蠢的决断。
在扭曲的恶意视角下,救不了人的医生等同于刽子手,往往更容易被仇视。
这也是国内很多病患家属不分“青红皂白”,就狠狠地报复医生……
“伟大的医生,还不够吗我在洛杉矶的两栋别墅也给你,我还有债券,股份,不动产……”桑德拉戈斯激动地嚷道。
徐博远被卡桑德拉戈斯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非常气愤“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肯救他,而是他已经太晚了……你明不明白?”
“是吗?”卡桑德拉戈斯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面部肌肉抽搐,狰狞,十分骇人。
“你这庸医,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才把他害死的!我要让你下地狱去陪他!”卡桑德拉戈斯凄厉地咆哮道,瞬间掐主了徐博远的咽喉,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过了片刻,失去理智的卡桑德拉戈斯终于被空乘人员拉开。
“给我安静!”
“不想进警局的统统都给我闭嘴!”
梁立辉终于把乱了套的场面控制下来,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倒在座位上的徐博远,在刚才的撕扯和推搡中,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鼻青脸肿,脖子更是红了一片。
“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疼,”徐博远乐观地笑出来,“我自己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等等,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头部被重物砸到而受到重创,不过致命的很可能是他的旧伤,我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在不久前动过比较大的开颅手术。”
“好的,谢谢你,”梁立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国后,我请你去喝一杯。”
“你说的是真的吗?”徐博远顿时激动道。
“当然。”
“能跟偶像一起喝酒,我是在太幸运了……我得准备准备,我要发朋友圈告知这天大的喜讯……你不知道你在国内也是有一堆粉丝的……对了,她肯定对我刮目相看……”徐博远呢喃道,语无伦次。
“嗯?你在说什么。”
“噢,没什么,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梁立辉欣然把他的号码存入了通讯录,抬起头时,徐博远的背影已经落寞地走远。
刚才的激动也就一会儿,毕竟遇到那么多起让他束手无策的死亡,他的内心其实很苦涩、很无奈,也很自责。千万不要在一个已经精疲力竭的医生面前嘲讽他的医术,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医生承担的压力通常是病患或者家属的两倍以上,他要面对的不只有病患或者家属,还有社会,还有大众,还有最不希望手术失败的自己。
即使手术很成功,家属如何欢呼雀跃,他也很可能感受不到成功的喜悦,因为紧绷或者麻木的神经不允许他有任何的激动,长期下来他就是一个机器而已,精确、稳定、专注……
虽然等于成功。
梁立辉很感慨他的胸襟。因为在洛杉矶或者美国,如果有人敢辱骂医生,医生完可以撂挑子不干,而且警方还会处处保护他,胆敢对医生威胁或者动手那么就等着蹲监狱,严重的当场击毙。
一般医生都活着很有“脾气”,前提是在社会力量的保护下。
这个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