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的商社内。
为首的荷兰人是东印度公司,台湾评议会的高级商务费尔南多,他对慕斯的提出的计划十分清楚,台湾东印度公司,也同意了慕斯的计划。
荷兰人将凭借渠道的优势,打压华兴公司丝织品的价格,最终获得定价权。
这就像是一些不良商人,在农产品成熟的季节,故意压低价格,而老百姓没有办法,卖不出去,东西就会烂掉,只能低阶出售给商人,而商人却以更高的价格,卖给需要的人。
农户无法将需要的产品直接卖给需要的人,若是多股中间商竞争还好,就怕形成垄断,或者多股商人勾结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辛苦生产的百姓和最后购买的顾客都没有受益,好处都被这些可恶的中间商人给拿去了。
虽说,生产的布匹,并非是农产品,可以长时间存放,可是架不住收购原料需要银子,工坊生产也需要银子。
若是货物长时间卖不出去,华兴公司资金枯竭,为了付原料钱和雇工工资,便只能低价贱卖货物,届时荷兰人的目标达到,就能获得定价权。
同样的手段,荷兰人已经用过很多次,在南洋收购香料时,都是如此,会尽量压低价格,以保证他们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众人听了费尔南多的话后,议论一阵,一名商务沉声道“阁下,据说华兴公司在台湾淡水,要举办什么博览会,邀请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以及南洋海商前来,显然是想让西班牙和葡萄牙同公司竞争。若再加上日本生丝和布匹价格上涨,公司会很被动啊!”
费尔南多闻语,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中国人,还是比较难缠。
长崎,加贺御屋内,王家勤、周鹤芝、陈永华等人,正在商议。
“王先生,生丝价格提高后,倭国布匹价格高了一倍,荷兰人并未采购倭国布匹。”陈永华汇报道。
王家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生丝的价格便维持在一百二十两!”
华兴公司的目标只是增加日本丝织业的成本,生丝价格太高,自己吃进,没人接盘,对华兴公司而言,并非好事。
如果荷兰人吃进日本的布匹,华兴公司还有个对手,可是现在荷兰人不接召,那就没必要把价格弄太高。
一百二十两的价格,已经足以促使日本各藩,争先生产生丝了。
周鹤芝问道“那些倭国工坊的情况如何?”
陈永华微笑道“原料价格上涨,布匹又销售不出去,不少工坊已经停工破产,或者改成生丝作坊了。”
王家勤点了点头,华兴公司需要纺织原料,而公司又没有原料供应地,日本放弃丝织业中,技术含量相对较高的织布、提花、印染等行业,专事原料的生产,成为原料供应基地,符合华兴公司的利益。
“既然如此,可以实施对倭国织布工坊进行收购,将织机全部运回台湾,或者销毁。”王家勤沉声吩咐道。
陈永华点了点头,这时一名倭国武士,却忽然走进来,于陈永华耳边一阵低语。
王家勤见此,不禁问道“陈商务,什么事情?”
陈永华挥手让武士退下,沉声说道“王先生,有消息传来,荷兰人派遣使者去江户见德川家家家主了。”
王家勤意识到一丝不妙,皱眉道“这有什么后果?”
周鹤芝沉声道“当年倭国本来与西班牙、葡萄牙、荷兰都有贸易往来,后来荷兰人为了独霸对倭国的贸易,便挑唆西班牙、葡萄牙和倭国的关系,指出两夷支持倭国境内的天主教叛乱,意图颠覆江户幕府,使得幕府最终与西班牙、葡萄牙断绝了往来。荷兰人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他们很可能故技重施,挑拨我们与幕府的关系,利用幕府来对付我们。”
陈永华颔首道“周将军担心的有理,我们这次毕竟是扰乱了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