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和深崖部落那位养得白白胖胖,每天乐呵呵和大家打招呼的老族长然不同。见他反应不一般,库勒暗想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倒不是担心这群兽人背叛的血兽族,他们没这个胆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熊酿蜜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老族长闻言整个身子都软了,直直跌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就往下淌,悲苦地说不出话来。
旁边其他白熊族人见了都奔了过来,想扶起族长,却也没力气,想着想着也跟着哭了起来。哭是会感染了,大人们哭也带动了不经事的幼崽,一时间比熊部落被哭声掩盖。
库勒等人摸不着头脑,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耐烦安慰这群追随者,直接道“有事说事,哭什么哭。天大的事情解决不了还有我们血兽族,谁敢欺负你们,是想和我们过不去吗?”
“阁、阁下有所不知呀,原本我们比熊部落本来过的好好的,等春季一到又可以收集蜂蜜送往血兽族,多出来的自己食用,还能出去交换一些谷物粮食。眼看只需要熬过这个寒季,可谁知道那蛇族如此丧心病狂,硬是上门把我们抢了,把我们囤的粮食和御寒的东西拿光了,半点没有顾及我们这些邻居死活的意思。”老族长哭得涕泗横流,但还是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本来想送往血兽族的秋季那批蜂蜜也被拿走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库勒当即皱眉,要说比熊部落如何他们关心不多,但该送往血兽族的东西眼下没了,他也有些动怒了。
“那蛇族就这么肆意妄为,不怕得罪我们血兽族?”
老族长道“怕,怎么不怕,可是蛇族的人说血兽族人不喜外出,寒季又来了,更不愿意出门了。反正来年春天也有新蜜,就算我们告到集镇,贵族老爷也不会为我们讨回公道,让我们认了。”
“这蛇族还真是,还真是……岂有此理。”
“他们是当我们血兽族无人了吗?”瓦耶怒道。
库勒倒是强压怒火,询问老族长道“蛇族以往也没有如此行事,今年为什么这般?”
血兽族人的名头在兽人眼里就是大魔王,他不信蛇族就能无所畏惧。看蛇族今年行为比以往还嚣张几分,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新情况,或者说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所以连血兽族都不怕了,但他们能有什么靠山呢?宁长生率领的深崖部落即将攻打过来,此时听到这消息恐怕不好。
老族长却是不知道内里情况,反而是之前咬着青果的兽人幼崽说话了,“我知道我知道,先前我在山上摘果子遇到了蛇族的人,听他们说好像要接待什么贵族老爷,好让他长留蛇族。”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准上山,怎么又去了。”幼崽旁边的女兽人听了他这话怒火中烧,一把捞起小孩就打。那山可是蛇族占领的地盘,以他们霸道的性子,根本不允许旁族进入,幼崽单独进去说不定人能直接了结丢到悬崖下,连挖坑埋人都不用。比熊部落就算发现不对找上去也无计可施,打又打不过,只能规劝自己部落的人小心。
幼崽在自己母亲身上扭来扭去,被打了也没哭,只道“妹妹都饿哭了,我才出去找东西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女兽人背后一阵微弱的哭啼,她赶紧把人解了下来。
库勒一看,这孩子都瘦得脱像了,两岁左右的样子,身却只剩皮包骨头,一双眼无力地睁着。女兽人见了很不忍,连忙把身旁的一朵紫花嚼碎喂孩子。
显然这东西并不能起多大作用,饿还是饿,但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落的处境,也没哭着烦人,只这般软软地睡着,睡着了或许就不饿了吧。
再一看其他人,雄性兽人还不大看得出来,但雌性兽人大多都饿得身无力,尤其是孩子。也不是重男轻女,而是部落的安还得靠雄性兽人,所以大家都把仅剩的食物给了出去,自己勉强吃些草根树皮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