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虽不懂多少诗书,可到底当了十八年的皇帝了,再不懂得也该懂一些了,他曾以为月染衣,明月染衣,该是多好一个人,可血染衣,待血染衣……
那人怪异的笑,仿佛在嘲笑赵五,又要开始安慰赵五,“陛下别怕,和陛下无关,臣是陛下最忠实的一把妖刀……”
赵五还在发呆,蓝染衣却喃喃的说道:“稻香村的酒,清平乐的曲,世间最好的人,必受世间最深的禁锢,恶鬼才能活着……”
“朕给你一个身份……”赵五淡淡的说完,随即转身离开,黑暗的牢房里,又失去了唯一的光亮。
蓝染衣低下头,呵呵轻笑,来解开他的禁锢的侍卫穿着铁甲,几乎连眼睛都看不见,这群没有心的侍卫,却在放下这个骨瘦嶙峋的男人时,看见了一滴类似于泪水的东西。
再无情的人也抬头看了一眼,这被暗无天日关了十七年的男人,早已经轻的没有一点分量,皮肤灰白,犹如厉鬼,可他们从那巨大的帽子里看见那双眼,流着泪的那双眼,仿佛看见了一个漆黑的漩涡,只消一眼,带着铁甲的侍卫竟浑身剧痛,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筋骨俱断扭曲的死在牢房。
蓝染衣无力的坐在地上,靠着牢房的门,他被困十七年,确实一丝力气也没了,也只剩这些杀人的力气了,杀人的力气,就算他死了,也还是有的。
“染衣……”他勾了勾唇,低声叫了一句,不知是在叫月染衣还是蓝染衣,又伸手放下自己头上的帽子,那张灰白的脸一下子具象,他被关了十七年,当初比那个人还大了一岁,如今几乎已经不惑,却依旧如同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只是整张脸几乎没有别的颜色了,全是多年不见天日的惨白,即使如此,依旧流转着一丝让人不敢逼近的邪气,当年这样的人,也该曾是冠盖满京华……
……质子府里鸦雀无声,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了一样,潮海生之前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没办法在对他虎视眈眈的小道士面前出现,剩下的仆人收拾好了院子,各自躲起来垂泪,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云辞的房间里全是血腥味,他没昏睡,也睡不着,满身冷汗,脸上是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手指却已经被床沿磨破,苍白的唇咬的诡异的红,闭着眼睛仿佛在静静的躺着。
“阿辞……”星辰在他身边守着,可却什么都做不了了,今天他疼了一整天,从早上醒来朝闻夕死发作,直到如今被妖刀所伤,妖刀偏离心脏一寸,却刺的很深,以至于那凌迟般的痛苦,他感受的更加深刻。
“他还没好?”锦无在下午的时候就醒来了,意识到自己竟然出手伤了云辞,一直担心的在门口等着,不过星辰一直没给他好脸色,他也没敢进来。
星辰瞥了他一眼,目光看向他的刀,问道:“你刀上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锦无立刻说道:“这刀自小师父就传给我了,妖邪异常,师父没说过上面有毒,今天伤了他之后,刀上的妖邪气好像就没了。”
星辰给云辞盖好被子,才转过身看着锦无,有些疲惫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这刀出鞘,我本就会和往常有些不同,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失控过,今天是因为……你们的房间里,有一种很奇怪的热意,和这妖刀似乎有什么感应……”
“那也是他身上的,”星辰看了眼云辞,他无力的喘息,身上的痛好像稍好了些,如撒娇一般轻轻叫了一声,“小道长……”
星辰立刻上前扶着他,给他擦了擦汗,问道:“好些了?”
他轻轻点点头,说道:“我想吃糖油饼。”
星辰愣了一下,随即被他气笑了,“疼成这样还想吃糖油饼?”
“嗯,”他轻轻点点头,没有一点儿力气,“疼累了。”
锦无也有些无语,星辰瞥了他一眼,锦无立刻恭敬的点头,“大爷您等着,小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