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多虑了,”沈梅笑着,不轻不重的反驳了他,随即看向云辞,问道:“那世子可愿承认你是否舞弊?”
“我没有,”云辞也淡淡的说道。
“世子可有要举报之人?”沈梅又问道。
云辞摇头,“没有。”
沈梅点点头,说道:“好,既然没有,世子便坐在一旁休息吧。”
“多谢沈大人。”云辞道了谢,刚要转身,忽然眼前一黑,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即瞬间咬了下唇,压下头晕,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
冉珏恰好在他身边不远,便担忧的问道:“世子没事吧?”
“没事,”云辞摇摇头,笑了一下。
冉珏看他脸色苍白,着实担心,便上前一步,问道:“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在下给世子看看?”
云辞打趣道:“不必了,看了也没用,又不能吃药。”
冉珏似乎有些为难,站在一旁又不肯走,于廉又叫了一个人,那人匆忙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下子撞在冉珏身上,冉珏没防备,被撞在面前云辞身边,手几乎是本能的按着云辞的胳膊,正好是受伤的位置。
云辞疼的眼前一黑,差点儿忍不住一脚把他踹出去,将痛呼瞬间咽在口中,指尖微微颤了颤,随即强行压下,冉珏立刻抽回手,见云辞一瞬间煞白的脸色,立刻担心的问道:“世子你怎么了?可是被我伤到?”
“冉兄多心了,”云辞咽下口中涌出的血腥,恨的有些牙痒痒,依旧若无其事的笑道:“冉兄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子,怎么能碰一下就伤到了我?”
“那就好那就好,”冉珏点点头,连声感叹。
云辞笑着说道:“昨天不慎被一条疯狗抓伤了皮,没什么大碍。”
冉珏忙皱眉问道:“这贡院怎么会有疯狗,世子可是伤的严重?”
云辞笑眯眯的说道:“估计是外面的野狗,嫉妒人了呗,以为咬了我自己就能当人了。”
冉珏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变得和平时无异,若不是云辞习惯可以看人那双眼,一定也会错过那双单纯清澈的桃花眼里,一闪而逝的阴鸷。
见冉珏不说话,云辞又笑眯眯的问道:“冉兄已经被审问过了?”
冉珏点点头,不再提之前的事,看向了沈梅,不仅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学子都走了投机取巧这条路。”
“谁都喜欢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辛辛苦苦的去求一个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呢?”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向来想得到什么,本应该付出百倍努力才是。”冉珏看了云辞一眼,淡淡的说道。
“冉兄,这些人买卖考题,取代了你的位置,你难道不恨他们吗?”云辞看了一眼已经自己承认的几个人,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笑道:“还有在下的拙著,冉兄可会怪罪?”
“只是可惜而已,原本都是国之栋梁。”冉珏说话时仿佛带着无尽的可惜,声音轻轻的,真的如同一个忧国忧民的士大夫一般。
云辞也不再问了,忽然倒头靠在冉珏的肩上,气息有些虚弱,懒洋洋的说道:“冉兄,好歹你我都是那道士的朋友,我累的很,麻烦冉兄辛苦让我歇会儿了。”
冉珏被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缩了一下,见云辞皱了皱眉,又若无其事的坐在原地,任由他靠在他肩上休息。
天色很快已经晚了,几乎已经看不清人,三司才允许贡院里坐着的学子回去,并将几个已经招认的学子带走。
云辞懒洋洋的睁开眼,重伤的身体如果一直动着还能撑上一段时间,休息了一会儿,反而又开始浑身无力。
他赖在冉珏肩上不走,冉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等贡院的学子全都走完了,云辞才眨眨眼,颇为无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