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破裂,“他不能死,我不舍得他死,他的身体撑不住的,我不舍得他死啊……”
“摘星阁的占卜之术天下第一,我也早就占卜过他的命数,你看,他如今的样子,会是要做圣人的人吗?”
“唯有圣人和恶鬼的命数占卜不得……”
“我不舍得他成为任何一个……”
“小丫头,如果有一天,天下纷乱,生灵涂炭,道士顺天而为,你亲手杀了他。”
星辰疯狂的摇头,“我不会杀他,我不会杀他的……”
老道士道:“这世上,最终只有一个人能杀他……”
星辰跪在地上,雨水溅湿了她洁白的衣裙,锦无不知何时过来,将伞撑在她头顶,她缓缓站了起来,看了锦无一眼,眼中一瞬间闪过的神采又熄灭。
不是她期望的人。
她知道这件事中锦无的手脚绝对不少,但她无力去责备,云辞多聪明啊,自小在那个村子里,他就是最聪明的一个,他喜欢刨根问底,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敏感,他常常为自己留下各种记号,任谁也看不出来。
就比如,云辞曾得意洋洋的为她解惑,那本三岁孩童的启蒙读物中,是如何藏了她的名字,藏了锦无的事,又是如何藏着,他能够一次次在赵五面前不露馅的方法。
他早就开始怀疑,不动声色的藏了那么久,越是失忆他越是不受任何束缚,轻易探寻他的身世,然后冷眼看着,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编着满口谎话骗他。
星辰忽然吐了口血,锦无立刻扶着她,她对着锦无微微笑了一下,随即昏迷在锦无怀里。
云辞自从坐上马车,头疼便愈演愈烈,他用银针刺在自己身上,却没有丝毫效果,那些记忆仿佛终于要在他说完这些话后出来了,争先恐后的想要突破那一层封印,却又被死死禁锢,在他脑子中挣扎。
他忽然呕了一口血,眸中变得血红,他苍白的指尖扶着车门,低声无力的问道:“这……是哪里?”
赶车的小太监一下子被人推下马车,刺客的长剑一下子刺了过去,云辞撑着已经开始剧痛的身子,避开长剑,同时拿起横笛,将刺客打开。
车外是个小巷,巷子里黑衣人无数,他身边也确实有些离星殿的高手,可对方却上百人之多,几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幽幽的笛声响起,每一滴雨水落地,仿佛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声音清脆作响,在地上炸开,音符随着内力进入杀手的脑子,杀手一下子便僵在了原地。
云辞的手被人扯着,横笛被抢走,赵子霖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焦急的问道:“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要不要都一样,”云辞惨淡一笑,“本就只剩下四天了。”
“胡说什么?”赵子霖将他揽在怀里,宝亲王府的侍卫纷纷拦着杀手,他将内力渡给云辞,心疼极了,“这样的天怎么出来了?辰姑娘呢,辰姑娘怎么没有跟着你?”
他握着赵子霖的手,阻止了他继续传内力给他,问道:“怎么办?我还是放不下她。”
赵子霖扶着他坐在破烂的马车上勉强挡雨,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紧紧的用披风裹着他,又想传内力给他。
他低声问道:“她想把我送走……她不要我了。”
“我没有地方去……”云辞委屈的说道:“我没有家了……”
赵子霖没见过他在蓝拂衣面前冰冷的样子,所以看着这个极委屈极可怜的孩子,心疼极了,说道:“没事阿辞,没事,哥哥带你回去,以后再和小道长说。”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人已经昏迷过去,一向冰冷的人身上滚烫,青色单薄的衣衫早已经湿透,长发有些凌乱的贴在白皙的脸上,那张鬼斧神工的脸上,孩子气的稚嫩还留着,冰冷还留着,还有极浓重的无力,让赵子霖看了,觉得他仿佛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