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满车满载的粮食回家去了。
走进院子,院子里的粮食已经堆得小山高。兄弟俩把车上刚运回来的卸下,扔到小山上,把山头又垒高了几尺。
忙活完,王仲奇向后退了两步,欣赏那座粮食山。前段日子他们每天忙着收割,都顾不上看自己到底收了多少,如今有功夫闲下来仔细打量,他瞬间激动了“天呐,这么多!!”
一旁的王伯正没说话,抬手不停擦汗。
“这么多麦子,家里的三只母鸡也都开始下蛋了,以后咱们能天天蛋面吃。”王仲奇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以前咱娘做的鸡蛋面最好吃,可惜都没来得及跟她学怎么做……唉,我好想阿娘……”
王伯正还在擦汗,王仲奇察觉到不对,定睛一看,惊讶道“哥,你哭了?”
王伯正不想让弟弟看见,连忙背过身去,用力搓搓脸,稳住气息“没有没有,灰进眼睛了。”
可惜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王仲奇看看自家大哥,看看那粮食山,鼻子一酸“哎,我也想哭了。要是阿爹阿娘还在,看到咱们现在的日子,一定很高兴。”
他们从小在家中帮农,却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到这么多粮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以前总是地刚熟,地主就派人来监督他们收割,收下来的作物立刻被会地主收走。他们辛勤劳作一整年,最后的收获只够一家人吃短短两三月,冬天还没过完家中就没粮了。打他们有记忆来,家里似乎都没添置过什么新的东西,反倒是旧东西越来越少。父亲以前还有把筝,后来也卖了换粮食去了。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水土肥沃不说,更重要的是没有地主的盘剥,没有山贼的侵害。他们收下来的粮食不光够自己吃,还多出来不少。足够他们换钱买点儿别的,甚至再往家里多添置几口人。
王伯正小声道“我想去买把筝了。小时候跟着爹学了点,也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弹。”
兄弟俩正感伤着,忽听外面响起敲锣声。他们连忙擦干眼泪,侧耳倾听。
是田庄的管事在颁布通知,让佃户们早点完成收割,三日后他会开始收缴田租。
田租的事儿兄弟俩早就准备好了。由于田租是十分之一,农户们并不会在部收割完成之后再分出一份来,而是在收割的时候就把自己承租的田地分成十份,其中一份地割下来的粮食分开放置,准备上交给庄主。
王仲奇忍不住道“庄主人真的太好了,我们弄个的时候,他都没派人来监督。”
王伯正同意“是啊。我还记得以前那个地主,每次派人盯着我们收割不说,还在秤上动手脚,逼着我们多交租。”
王仲奇又看了眼准备交租的那份粮食,忽然有点担忧“哥,你说咱们准备交租的那份地,会不会收成没有其他几块地好?”
王伯正一愣。他们种地的时候都是一样播种耕种,照理说每块地应当都差不多。但是仔细想想,那块地的庄稼长得好像是没有其他几块地茁壮。虽然庄主让他们自觉交租,但一块地能有多少收成,大家心里都是知道概数的。万一他们真的交少了,会不会让庄家觉得他们不老实?庄家会不会对他们失望?
思考片刻,王伯正走过去,又抱了几摞麦子放到要交的田租上“这样应当差不多了。”
王仲奇想了想,也抱了几摞过去“这一年山贼都没来抢过我们的东西,听人说,是庄主花了很多钱安抚山贼。这钱是为我们出的,我们多交点也是应该的。”
兄弟俩又打量片刻,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地休息去了。
……
三天后,管事收田租的时候,朱瑙也来了田庄。
佃户们来交租之前,管事的还很担心,不停跟朱瑙抱怨“庄主,你的心也太大了。咱们庄里的田租不照着定数收,而是实收实算,那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