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忙。
陈武接受了他的委托,此刻也确实已经坐在了茶馆里,可他的心情颇为微妙。这种微妙,从几日前他们的客栈被阆州百姓围住就开始了。
在此之前,他之所以倾向打压派,与他的阵营派系无关,只与他的个人喜好有关。当他第一次听说朱瑙冒领阆州牧的时候,他简直吓坏了。也叫他不是府尹,他要是府尹,一定立刻派人把这个疯子拉去菜市口砍头!
后来他虽然听说朱瑙治理山贼有功,但这并没能减少他的反感。如果有功就能抵罪,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如果多来几个朱瑙这样的人,天下还不大乱了?
可直到他进入阆州,当他看到虽不富裕但井然有序的阆州城;看到那天老百姓对成都府群情激奋的样子,又看到百姓对朱瑙爱戴拥护的样子,他的内心不由得有一点动摇了。
倒不是说他就接受了朱瑙这个假官,但是这两天来,他总是控制不住回想起那天围客栈时老百姓脸上愤怒的神色和朱瑙的那声叹气,让他如鲠在喉。
他今天接受了6甲的委托,来会钱青,并不是他想为打压派出多少力。而是他满心的好奇。他很想亲口问一问钱青,你明明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员,到底中了什么邪,会跟着朱瑙这么个妄人做事呢?
这时候,跑堂终于端着钱青的茶点上来了。
“客官,你点的东西来啦。”
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和几盘点心在钱青的桌上放下,钱青提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喝头两口的时候还没觉得,喝到第三口的时候忽然一愣,终于察觉到不对,忙叫住还没走远的跑堂。
“哎,跑堂,你是不是上错茶了?”
跑堂闻声忙跑了回来“客官,怎么了?”
钱青指着自己的那壶茶水“这是十五年的陈茶吧?我不是早换成新茶了,你们该不是忘了吧?”
跑堂笑道“没上错。这是那位客官送你的。”说完往陈武的方向指了指。
钱青回头一看,这才终于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陈武。他顿时惊呆了,好半天才手足无措地站起来“陈、陈使君?”
陈武冲他笑了笑,端起自己桌上的茶水走了过去。
“钱兄,我出来喝个茶,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这可真是缘分。”陈武自说自话地在钱青对面坐下,“既然碰上了,闲聊几句,不打扰你吧?”
钱青僵硬地笑了一下,也坐回椅子上“不打扰,不打扰。”
陈武道“那就好。”
其实这场相遇明摆着不是巧合。陈武送给钱青的茶是十五年以上的陈茶,也是钱青去年以前最爱点的茶,只是从今年起,他开始改点两年以内的新茶了。不为别的,陈茶虽香却贵,新茶虽涩却便宜。今年他被撤掉了主簿一职,俸禄降低了不少,喝的茶品自然也只能降了。
这一点能被陈武知道,显然陈武事先调查过他的喜好,这一壶茶就是对他的示好。
果不其然,陈武下一刻就开始套话了“钱兄,这几日我们来访,可辛苦你们了。”
钱青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我看你方才进来的时候,与店里许多人都打了招呼。你是这间茶馆的常客?经常来吗?”
钱青拘谨地答道“平日不大来,只有公休日才来坐坐。”
“这样啊……你是不是操持公事,十分繁忙?”
“前阵子的确忙一些,秋收结束就闲了许多。”
“哦。”陈武意味深长地看看他,“钱兄,不知你现在在阆州府是负责什么事务的?”
钱青小心翼翼地有一句答一句“我现在是负责统管税收的。”
陈武挑了一下眉“统管税收?我若没记错,你以前应当是阆州府的主簿吧?”
钱青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
陈武道“是不是从朱州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