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给杀了!”
老百姓对阉人痛恨至极,话题一时偏离到何前的死因上,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痛骂着太监。此时忽有一人插话道“你们都弄错啦!何前才不是被阉人害死的,那是士人放出的消息迷惑你们。何前真正的死因朝廷是绝不会对外公布的。”
人们顿时被这卖关子的家伙吸引过去,忙问道“真正的死因?你快说,是什么?”
那人道“真正的死因……何前他,是自杀的!”
“什么?!”
此人一语激起千层浪,茶馆里顿时一阵沸腾。
“自杀?不可能!”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他为什么要自杀?”
“就是啊,何大将军怎么会自杀?”
那人或许是做了什么噤声的手势,喧闹声渐渐小了一些。那人这才有条不紊地解释道“你们想想,那群官军打仗打得一塌糊涂,年年镇压反叛军,年年镇压失败。今年连晋州都让反叛军给占了——晋州啊!反叛军再往南走几百里,那就要打进京城了!”
喘了口气,接着道“仗打成这屎样,何前他身为大将军,岂可推卸责任?皇帝要罢免他的大将军,北方的百姓对他怨声载道,就连他手下将士因为连连吃败仗也快闹着造反了!你们想想,何前荣华富贵了一辈子,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所以他一时想不开,就在自家院子的歪脖子树上挂死了……”
茶馆里安静了片刻,很快又是一阵喧哗。
“你你你,你这消息是打哪儿听来的?”
“就是啊,你都说朝廷不会对外公开,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
那人洋洋得意道“我?我当然是从可靠的人那儿听来的。”
钱青听这人说话的时候,起先是和那些质疑他的人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可听到那人的解释后,竟又觉得合情合理,开始将信将疑。再听那人说他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不免想到难道那人真认识什么厉害的人,连京中的秘密消息都打听得到?
楼下的百姓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吵着嚷着非要那人说明白消息的来源,否则就不相信他的话。那人被逼得没办法,终于松口。
“好吧,老实告诉你们吧。我有个朋友在州府里当官。……哪个朋友?钱青,你们认得么?他从前还做过主簿呢!这些话都是钱青亲口告诉我的。”
钱青“???”
“什么?钱青的消息从哪儿来的?那当然是朱州牧告诉他的!”那人得意洋洋道,“朱州牧是什么身份,你们想想,京城里的秘密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他么!——今天我有缘在这儿跟你们一起喝茶,这话也就说给你们听听。回头你们可千万别再往外说了啊。”
钱青“………………”
朱瑙被钱青瞠目结舌的样子逗得直不起腰,招呼外面道“伙计!”
茶馆的伙计听到叫声忙走进雅间“客官,什么吩咐?”
朱瑙笑眯眯道“楼下那人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去打听打听他的姓名和住址记下,回头我让人来取。”
茶馆的伙计这才认出朱瑙,不由替刚才吹牛的家伙捏了把冷汗,赶紧出去了。
其实茶馆里天天都有这样胡说八道的人,倒也不图什么,就图过个嘴瘾痛快。只是能把牛吹得这么有模有样的人确实不多,以及能吹牛吹到让正主亲耳听见的恐怕也就只此一个了。
钱青无语道“州牧要抓他治罪么?”
“治什么罪?”朱瑙又抓起一把瓜子,“这么能说会道的人不做生意可惜了。正巧商队里缺人手,我让他来我这里谋个职务。”
钱青又惊呆了“……啊?”
朱瑙无奈道“我有多缺人,你不是不知道。对了,说起这个,你若认得什么机灵聪慧的人,一定记得引荐给我。”
钱青“……”
朱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