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朱瑙耳边小声禀报道“府尹,派去河南府军和广晋府军商谈的人都回来了。”
朱瑙倒也不避着谢无疾,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名被派去兜售兵甲的商人进入军帐。
朱瑙问道“情形如何?”
去河南府军的人率先禀报“河南府有意购买我们的部带的部兵甲,不过他们把价钱压得很低,还说我们若不同意就不买了,他们可向冀鲁购买。”说完报上了河南府开的价格。的确是个非常低的价。
朱瑙听完不置可否,又看向去广晋府军的人。
去广晋府军的蜀商汇报道“府尹,广晋府军军纪涣散,吏治败坏,欺上瞒下之风猖獗。我此去兜售,军中放我入内的、替我传话的、与我协商的,人人向我索要钱财。我拒绝行贿,他们便赶我回来,连价钱都没谈。”
朱瑙噗嗤一乐,谢无疾则微微一怔。
这又是一个极好的情报,是他很难用寻常方法打听到的情报。原本只从明面上看,广晋府军和河南府军的实力相差无几,甚至广晋府军还略占上风。但如果广晋府军的军纪果真如这蜀商所言,那广晋府军的战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朱瑙道“既如此,广晋府军那里不用去了。河南府那儿继续谈着。记着一点就行——无论他们怎么问,我们都不必开价。无论他们开出什么价,我们都不答应。”
商人领了命就退出去了,谢无疾倒又是一怔,疑惑地看了朱瑙一眼。
不管怎样,不开价?不管别人开什么价,不答应?这做生意的风格倒是很新奇。
不过他并没有问。朱瑙的用意他已明白。
——待价而沽,价高者得。
过了两日,各府军队已部到齐。刘松作为起勤王之人,也要负责召集各府军使者前来协商具体的勤王之事。他这边忙得焦头烂额,那边倒也没忘记派人盯住河南府军的动向。
他刚派完人去给各府军队送消息,又马上接见从河南府军回来的探子。
探子回禀道“府尹,最近河南府军与蜀人来往密切,蜀商几乎天天往他们那里跑。”
“什么?!”刘松一下就跳起来了,“他们跟蜀商来往想买什么??是不是买兵甲??”
探子道“似乎的确有这风声”
刘松顿时就急了,拍桌骂道“该死,该死!”
其实对于刘松来说,他是真的很缺兵甲。但那天他派了谭辛去跟蜀商协商,谭辛回来禀报说蜀商开了一个高的离谱的价。他听完很生气,也就打算先晾晾蜀商。要不然显得自己心急了,就不好谈价。
而且缺归缺,都缺了这么久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冀鲁的铁虽好虽近,可是冀鲁都乱成一团了,他没拿能耐去打冀鲁的本事。但天下产铁的也不止冀鲁和蜀地,等勤王之事结束,他找其他产地的地方买还不行吗?
刘松原来是这么打算的,所以也有底气晾着蜀商。
——前提是,河南府不搅合进来。
可河南府一搅合进来,这事儿的性质就完不同了。在刘松的眼里,他一直把河南府当成自己最大的竞争者,其他诸侯因为离得远,他倒没那么担心。本来么,他广晋府缺的东西河南府也缺,谁都不占上风。可河南府要是从蜀商那里买了几千副兵甲,他们之间的差距立刻就被拉开了啊!眼瞅着就要勤王,这时候被人甩开,不急的事都变成了最紧急的事儿了。
刘松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吩咐道“去,把谭辛给我叫来!”
手下忙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谭辛被找来见刘松。
刘松张口就问道“那天蜀商跟你说,三千把刀,一千杆矛,一千副甲,要两万两白银?”
谭辛硬着头皮应道“是……是。”
刘松纳闷道“鲁广那厮出来勤王,还带了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