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参加。但当天子身死、朝廷覆灭的消息传回关中,费岑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来震惊,第二天就开始为日后做打算。
他心里很清楚,以京兆府所处的地势来说,他想要远离天下纷争是绝不可能的。因此他可走的路也就只有两条——其一,称雄天下,问鼎中原;其二,找一个能够称雄天下、问鼎中原的人,然后依附于他。无论从野心还从能力上而言,费岑自问都与第一条路无缘,因此他几乎没怎么挣扎就选择了第二条路。
那他究竟该依附于谁呢?其实也很好选。
先他只能从自己的邻居里做选择,否则便他情愿去依附江南、岭南的英雄好汉,没等那些英雄好汉打到他这儿,他早让自家邻居给灭了;其次,如今这世道,出身已不再重要,瞧瞧那出身最好的皇帝又落到了什么下场?世代为官的刘松不也被人说杀就杀了?这种时候唯有自己的本事才是立身之本,管它是坑蒙拐骗的本事还是天下为公的本事。
于是,考虑到这两点,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除了朱瑙之外,费岑几乎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原本朱瑙与谢无疾相争,他夹在中间两边为难。现如今朱瑙与谢无疾已亲如一家,他还不赶紧投诚,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啊!
因此这半年来,费岑隔三岔五就给成都府写信,表达自己投诚的决心。同时,他也给在关中的蜀商大开方便之门,用行动表现自己的诚意。
蜀人倒也十分懂得投桃报李,得了他的恩惠,亦反过来帮他排挤了一些原本与他不对付的势力,使得费岑自己在京兆府与的权势也得到了稳固,可谓是相辅相成。
朱瑙等人进城之后,才现城里两边的道上竟还站了许多百姓,夹道相迎。一见朱瑙的队伍进来,老百姓们立刻欢呼雀跃,齐声高喊“朱府尹明义”、“朱府尹仁德”,好不热闹。
朱瑙也没料到还有这样的阵仗,颇感意外。费岑在一旁拍马屁道“中原一战后,朱府尹的美名就已传遍天下。咱们京兆府的老百姓也跟我一样,日日盼着朱府尹来呢!”
朱瑙好笑地看看他,又亲切地向沿街的百姓示意。
片刻后,朱瑙终于从京兆府官员的簇拥中脱身,调转码头来到谢无疾身边。
谢无疾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你倒真受人爱戴。”
朱瑙从那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丝丝的酸味,问道“你何时到的?”
谢无疾道“两三日前吧。”
后方的午聪忍不住朝他们看了一眼。实则谢无疾五日前就到了。他一听说朱瑙正向京兆府来的消息,迅料理完了军营中的事便赶来了。难不成谢无疾把日子记差了?
朱瑙却不知这层,问道“你来的时候莫非费岑没有安排这一出?那可不大聪明。”
谢无疾轻轻一嗤。
今日这套浮夸的阵仗的确都是费岑安排的。且不论关中百姓是否果真如此爱戴朱瑙,但若没有费岑的示意,他们也不敢上街来。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将自己投诚的诚意表现到极致。
而谢无疾来的时候的确没有这番花样。这倒不能怪费岑,实是谢无疾自己带了一支快马轻骑说来就来了,等费岑收到消息,人都已经在城楼下了,他便有心也来不及安排。
因此谢无疾虽不喜欢这套阵仗,还是替费岑平反了一句“他够聪明了。”
若是寻常人,还真拿不出这样的魄力来。
朱瑙笑道“谢将军说他聪明,那必定就是极聪明了。”
片刻后,朱瑙问道“对了,凉州那批战马有消息了吗?”
提及此事,谢无疾的眼神骤然一冷。他皱着眉头道“此事一会儿再慢慢说。”
朱瑙观他神色,便猜到几分。他们恐怕是遇上了三言两语说不清的状况,因此他就不再问了。
到了官府门口,费岑大方地将朱瑙和谢无疾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