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和舞倌们娇滴滴地在左右两旁服侍宾客,一个劝酒,另一个就布菜;一个捶腿,另一个就捏肩。
众人“………???”还能这么安排?这京兆府可真会玩……
舞倌们方才端上桌的是一盘烤肉。谢无疾对烤肉的性质显然大于舞倌本身,正举箸待食,只听边上“呸”的一声。
率先尝了“烤肉”的午聪连啐几口“将军,这是烤羊鞭啊。妈的,他们到底阉了多少牛羊鹿?下面不会再来个驴蛋吧?”
谢无疾无言地搁下筷子,抬眼望向主座上的费岑。
费岑也正看着谢无疾,四目相对,谢无疾脸上分明无甚表情,费岑却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登时打了个寒颤。
他连忙收回视线,又看向朱瑙。
令费岑欣喜的是,朱瑙那边终于有进展了!
只见那名舞倌姿态亲密地凑在朱瑙耳边说了什么,朱瑙笑眯眯地回了他一句,那小倌顿时一副嗔怪的模样,又往朱瑙身上靠了靠,依着他的耳朵继续低声细语。
费岑登时喜上眉梢,以为自己献对了宝,能讨得朱瑙欢心。
然而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喜悦。
“费府尹。”
费岑扭头一看,只见谢无疾已站了起来,神色漠然“费府尹,今日时辰已不早了,我与朱府尹尚有事要谈,不如改日再聚。”
费岑愣了愣,心想这谢无疾怎么这么不知趣?没见朱瑙那边正高兴着么?
然而朱瑙竟也推开小倌站了起来,附和道“今日有劳费府尹用心招待,我也有些倦了。不如改日吧。”
两人都这么说,费岑也没法了。他忙讪讪起身道“那可不能耽误了谢将军和朱府尹的正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我遣人送你们回去。”
谢无疾草草拱了拱手,便扭身向外走。朱瑙亦不急不慢地跟了出去。
费岑看着他二人的身影,又看看无措的舞女和舞倌们,心里又是郁闷又是纳闷。他隐约察觉到了谢无疾的不快,至于朱瑙的态度他看不大出来。可他这般用心,这二人便不吃这套,又有什么生气的道理呢?
然而他想不明白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追出去相送了。
……
回了住处,朱瑙与惊蛰刚进屋,谢无疾和午聪便紧随其后地跟了进来。
朱瑙开门见山地问道“凉州出事了?”
谢无疾道“商队在凉州遇伏,几乎军覆没,只有几人逃回来报信。”
由于从蜀中前往凉州本就要途径关中,因此朱瑙这两年派往凉州的商队都请谢无疾帮忙出兵护送。有延州军保驾,凉州马贼闻风丧胆,从不敢打蜀商的主意。
可偏偏这一回,朱瑙要和凉州做的一笔最大的买卖,偏就出了事。
朱瑙略一沉吟,点头道“看来是董州牧出尔反尔,不讲信义了。”
午聪午聪不由诧异地看了朱瑙一眼。谢无疾只说了遇袭,尚未说袭击者是何人,朱瑙竟就猜到是董姜下的手了?
谢无疾道“应当如此。据回来的人所言,他们在九曲口遭遇埋伏,对方约有四五百人,作马贼装扮。不过领兵之人射术过人,百米外可一箭穿旗,相貌似胡汉杂种。听起来像是董姜手下一员虎将,韩风先。”
“韩风先……”朱瑙道,“就是那个弑了义父投奔董州牧的沙漠之狼么?”
谢无疾道“是。”
朱瑙这几年和凉州做生意,对凉州的各派势力自然有所了解。
凉州乃是关外之地,人烟稀少,历来不在朝廷的掌控范围之内。因此朝廷对于凉州的治理之策一向是拉拢和放任。便说那凉州牧董姜,原本乃是某部族的领,起兵后很快控制了凉州境内诸多地方。朝廷索性对他招安,将他拜为凉州牧。
至于那韩风先,乃是马贼出身,骁勇果敢,能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