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州城中, 意气奋发的蜀军士卒们在大街小巷里快速穿梭着, 抓出一队又一队的河南军。河南军们垂头丧气, 与敌军形成鲜明对比。
今晨, 负责守卫南城门的河南军忽然叛变, 主动打开了城门,将蜀军迎入城内。其时天色尚早,大多河南军都还在休息,全然不知他们的敌人已经长驱直入。因此蜀军进城后,几乎没有遭到什么反抗。一则当蜀军冲到面前的时候河南兵们都傻了眼,自然来不及组织反抗;二则,如今饿得骨瘦嶙峋的河南兵们也已没有反抗的力气了。他们或者束手就擒, 或者四处逃窜, 然后被抓捕回来……
等到中午时分, 蜀军已经搜遍了蒲州城内的大街小巷, 将城内的河南军全都控制了起来。河南军中的各项机密公文与武器库、粮草库也全被缴获。
被困了四个多月的蒲州城, 终于彻底落入了蜀军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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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瑙与谢无疾站在城楼上。这是城池的制高点,在这里可以将城内的大街小巷尽收眼底。
不断有各营的军官跑上城楼来,向他们汇报各项事务。忽然,又有一名军官跑了上来。
“陛下!”那军官道, “敌将上官贤已被抓捕,该如何处置, 请陛下发落!”
听到上官贤的名字,朱瑙与谢无疾等人顿时眼前一亮。这上官贤可是陶北的心腹爱将,在中原军中地位和声望极高。若此番不慎让他跑了, 这一仗的胜利的意义就会大打折扣。因此大军进城之前,谢无疾就下令用重兵先去围剿蒲州城的将军部,决不能让上官贤逃走。
如今蜀军士卒们竟然生擒了上官贤,抓到活的比抓到死的还要好!
朱瑙立刻吩咐道“腾出一间空院子来,朕要亲自见上官贤。”
众人得令,立刻下去筹备了。谢无疾尚有军务要办,并没有与朱瑙一起去,只有程惊蛰带着一群卫士先去布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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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遭五花大绑的上官贤被几名蜀军士卒推搡着走进了一间院子。
“老实点,别反抗!”蜀军士卒对他恶狠狠地呵斥。
上官贤并没有反抗,他仿佛一只生锈的木偶似的任人推搡拉扯。
今日蜀军进城的时候,他还在军营里休息,并没有料到手下会忽然叛变——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担心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想了不少举措来防范,可惜终究没有防范住。
等得知蜀军攻进来时,他的营部已经被蜀军包围了。他的亲兵们奋力厮杀,本想为他杀出一条血路,可惜这几个月来他完全没有徇私,他的亲兵们也和普通士卒一样饿得两眼发花。最终蜀军们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攻破了他的卫兵营。
刚刚被俘时,他的情绪极为激动,拼命挣扎,还想与敌人死战到底。可他没有机会再拿起刀了。
到了现在,他认清自己此战已败,再无翻盘的机会,因此他变得极其冷静,冷静得如一潭死水般。
蜀军士卒们将他押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人,周遭站满卫兵。上官贤目光放空,并没有去看那个人。
押送他的蜀军士卒忽然往他的膝窝里踢了一脚,低声呵斥道“跪下!”
上官贤猝不及防跪了下去。他没有反抗,眼睛却稍稍有了些神,终于朝坐着的那人看了一眼——满院的卫兵和蜀军的态度他推断出眼下召见他的这人身份极高,恐怕不是谢无疾就是朱瑙本人,而且是朱瑙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即使此刻他已经万念俱灰,一心向死,却还是免不了产生了几分好奇。那位大名鼎鼎的朱瑙,这些年给陶北添堵无数的朱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一抬眼,正对上朱瑙打量他的的目光,朱瑙脸上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已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官贤顿时讪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