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道“先生啊,有必要装神秘吗?不如在此大大方方吃鸡。”
尉迟观笑眯眯解释道“原是给你带了一整只鸡,其他人只有半只,自然得避开些,免得有人眼馋。”
原来天明后,尉迟观与慧冰在树梢上远远地瞧见西北方向挑出一面酒旗,二人当年都是好酒的,便相视一笑,望酒旗奔去。20里地后到了,正巧村中有人寿诞,在酒店订制了2、30只烤鸡。两人先就着水酒吃了一只,慧冰念叨玄女宗众弟子只能饮清泉吃野菜,尉迟观便出大价钱另卖了16只,合智通长老与玉儿各一只,其他弟子每人半只。慧冰回来手中便提着15只肥鸡哩!尉迟观偏心,怀揣了一整只肥鸡要给玉儿,哪里想到椒英跟了过去。
玉儿弄明白了原委,恨道“只可惜我只吃了半只呀!”
椒英听了这话却跳脚道“我的那半只鸡,我要我的那半只鸡!”
众女无不捧腹。
待笑过了,智通长老厉声喝道“众弟子列队,我们即刻赶回桃花峪去!”
众女敛容,不一会儿便整队完毕。慧冰与晓月各领一队,智通长老在后压阵,便欲赶路。
慧冰瞅了一眼尉迟观,轻轻摇了摇手,眼圈泛红。
尉迟观一脸凛然,将自己当成了木雕的菩萨。
玉儿跳到慧冰身前,伸手拦住她“师娘,你也要去吗?却令弟子好生难过!”挤出两滴眼泪来。
慧冰低声喝道“还不让开,你师傅难道没有让你学些规矩?”却又在玉儿耳边说了一句“你师傅身有旧伤,变天时得给他暖一壶好酒,记住,只得一壶。”说完,擦肩而过。
椒英经过玉儿身边时说道“姊姊没来由给我甚么好处?我不如吃我自己的那半只鸡呐!”吐了吐舌头。
智通长老经过玉儿身边时叮嘱“记得日日练功,不可贪功冒进,有机会待我瞧你是否有些长进。”
玉儿呆呆地望着花团锦簇般的玄女宗弟子远走越远,不免有些落寞,心道“王府中却没有这许多好姊妹,在尧山时亦只有我与美姬二人,如若与众女朝夕相处,岂不妙哉?”
站了许久,回头瞧去,尉迟观背着手对着另一个方向,心想看来先生甚是伤心,当年是他老鬼谷子与智通长老棒打鸳鸯,也不知他心中恨不恨老鬼谷子,恨不恨智通长老。恨,但也不敢表露。就如自己恨父亲娶了后娘但不敢表露一般。
又等了许久,尉迟观转过身道“玉儿,我们走吧。”脸上并无感伤。
尉迟观走在前面,玉儿跟在后面,一路无语。
过了渭河,玉儿心情好了,作弄尉迟先生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从此你得听你徒弟的,徒弟叫你往东你不得往西,徒弟说一你不得说二。”
尉迟观懵懂问道“却是为何?难道你要当师傅了吗?”
玉儿乱摇着头道“我才不当师傅哩!当师傅有什么好的?又得教徒弟武艺,又得给徒弟买鸡,说话不能重亦不能轻,还得时时刻刻板着脸装深沉,无趣,无趣。我一辈子当徒弟好了。”
尉迟观有些明白了,故作不解道“既然如此,怎的又能命令你师傅我呢?”
玉儿得意道“没甚么,不过被弟子我拿住了你的软肋,故此师傅你不得不听我的使唤。”
尉迟观正色道“我与你慧冰师叔原没甚么,如果传出来甚么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小心点,时时看打!”
玉儿呆了呆,坏笑道“你敢对我不好,我便捏造些故事飞鹤传书到桃花峪去,看我师娘怎么收拾你!”说完,抱着尉迟观的手臂道“师傅呀,想你我徒师多少年,感情得有多深呀!说情同父女那还不够,得说情同非一般的父女!那慧冰师叔虽说与你有些纠葛,但那是20年前的旧事,该忘的早忘了,没忘的也淡了,没来由再想着念着。我们得朝前看呐!”
尉迟观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