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丽华欲行礼时,正合时辰,那朱满月念动咒语,杨丽华腹中突然痉挛,痛不可挡,当时便昏厥过去。其时她正站在美人靠旁,若栽下去,岂不一命呜呼?
玉儿扶住杨丽华,但见她脸色乌紫,牙关紧咬,摇也摇不动,唤也唤不醒,急忙将她抱上卧榻,向天平放着,自怀中掏出银针,便对准穴位扎下去。她学艺虽然不精,但整治了两回昏厥病人,小有心得,只扎了几个看似寻常的穴位,不到一刻,杨丽华悠悠醒转。
玉儿将杨丽华抱入怀中问道“姊姊怎的了,忽然就晕了过去?”
杨丽华感激地笑了笑道“亏得妹妹在,不在我便死了。方才腹痛,如铁棍搅动一般,生平未曾经历,自觉已经死了,黑白无常正拉着我往奈何桥上去哩!忽然妹妹就来了,喝开了黑白无常,拉姊姊回来。”正说着,突然间瞪大眼睛,觑着远处大叫道“你怎么又来?我不认识你,何故缠着我不放?”
玉儿顺着杨丽华觑的方向瞧去,只有一棵树影摇动,并无他物。
那杨丽华觑着远处不放,两手挥舞着,嘴里又喊“明明你就是小二,为何偏偏扮作他人模样?快快快,他们又来了,只拘人魂魄,被拘着了定是个死字!小二,小二,”扭着头四处寻找,眼里既有惊恐也有焦急。突然放声尖叫了起来“你不是小二,你不是小二,你是鬼,你是鬼。”一边举起手躲避“不要,不要,不要……”又昏厥了过去。
慧娘听到动静跑上了楼,好奇地问道“方才我听到娘娘的声音,她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惊恐?”将头凑过来看。
玉儿正在思考杨丽华这是患了何病,再一次施针时该扎那几个穴位,一把推开慧娘道“你晓得甚么,难道你学过医吗?去,去,去,少来添乱。”
慧娘摸着头后退了一步,嘴里嘟囔“又打我来哉!偏偏喜欢打人家头顶,都说头顶打多了便容易犯傻,还容易得失心疯。”
玉儿正想到杨丽华的病症来得又急又猛,神志不清,胡话连篇,非一般的病症,听到慧娘嚷出“失心疯”三个字,一拍大腿道“正是失心疯,正是失心疯!”便又在慧娘头顶上拍了一巴掌“快,快去叫来先生,此病非先生不能治也!”
慧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榻上的杨丽华道“喂,公主大人,你是说我还是说她?”
玉儿不耐烦地又朝慧娘头顶拍去,慧娘早有准备,让到一边,玉儿拍了个空,“咦”了一声道“你这妮子!还不快去,难道要我找八抬大轿送你去吗?”
慧娘嘟囔道“干脆送我去建康好了,远离你这个女魔王。”一边说,一边躲到了一旁。
玉儿心里正烦着哩,好不容易压下无明业火道“你去还是不去?不去你就不要呆在荷风院,爱去哪里去哪里,去建康正好,下辈子不见面!”
慧娘正要下楼,赶紧转过身道“诶,差点忘了,”便也在自己头顶拍了一下,拍完了后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先生出去了,特地要我告诉你,3日后方回。”
玉儿以为慧娘偷懒,骂道“要你去喊先生,先生便出去了,你倒是个神仙。救人命哩!我的小姑奶奶。”
慧娘撅着嘴委屈道“不是你要我去喊先生,先生方出去的,先生早出去了,我,我忘记跟姑娘说了。”
玉儿听了半晌没有作声,假如几针下去,杨丽华醒是醒了,又说胡话做歹事,却待如何?难不成眼睁睁瞧着她又被吓晕了过去?不行,不行,折腾几次便将她的元神也折腾走了,后果不堪设想。忽然想到一个人,其原来的主人是个化外的儒道,自己也颇晓得念咒画符、请神驱鬼之术,跳起来道“还不快去,还不快去,请昆仑大叔,请昆仑大叔。”
慧娘唬得三魂出窍,不停抹着额头道“这就去,这就去。姑娘吓了我不打紧,不要吓了你自己。”自言自语道“我瞧她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