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带他们走了,小姐和大少爷该怎么办?”
“放心,表哥会护我无虞的。”
须要见此,也只好从命,将沈严铸和沈朝歌拎起就往马车里摔了进去,之后须要执着缰绳将马车调了一个头返回了。
沈朝歌却对许芙的人头很是执念,扒着车帘伸出手扑腾,却抓了个空,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芙渐行渐远,心中一片悲凉。
“别挣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派人去远洲杀人的幕后凶手到底是谁,许芙纵使心中不甘,也不会冒这个险去动手,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你做下的。而许芙为了你才心甘情愿地将命搭上,她能有如此下场,你也有一定的干系。”
就当沈朝歌心中哀痛不已时,身后却响起了沈严铸平静出奇的声音。话语虽与平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沈严铸站的立场却完全的变了。
沈朝歌毅然愤怒,她忿忿地转过头,一双哭得红肿的美眸瞪着沈严铸。
“父亲如今倒是装起了慈父之相了?就因为沈朝野的几句话,你认为当初是你负了慕容嫣,但你没有看见她是如何对待我母亲的么?!你只记得慕容嫣的好,难道我母亲就对你不一往情深了么!”
啪——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沈严铸一巴掌把沈朝歌掀翻在地,打得沈朝歌眼冒金星,嘴角还溢出了一道鲜血。
“是,我是不配,难道父亲就配了么!我母亲勾搭你纵然有错,但你可别忘了,真正致使慕容嫣郁郁而终的凶手究竟是谁!”沈朝歌混合着血沫说话,却还能保持字字清晰。
沈严铸神情却十分的沉重,好似沈朝歌的字字珠玑对他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了。
“不止是你,我也不配,所以在我后半辈子的人生里,我会倾尽所有去赎清自己的罪孽!而朝野之所以不杀我,或许是因为我对她还有用,所以才留我一命苟延残喘。真好,我总算还能以另一种方式去赎罪。”
慕容氏是被嘉靖帝下了死令不经诏不得回京的,如今朝野不仅带慕容清进了京,还丝毫不惧那些埋藏在京中的眼线。
想必是另有所图,以前他或许会揭发她,但是如今,哪怕是为了嫣儿,他都不会让朝野出一点的意外!
他不想百年之后,下去面对的是嫣儿的控诉。
这些话自然而然也入了外边驾驭马车的须要耳里,她神情微沉,现在她才明白了为何小姐会放他们走了。
看着那辆豪华马车渐渐离去,慕容清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地传来。
“你真杀了许芙?”
沈朝野眉眼淡漠,轻声道“当初从远洲回来的路上,我就有打算在今日,送这对母女其中一人下去祭奠母亲。但我当时还没有想好人选,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许芙狠还是沈朝歌狠,输的那一个人就是今日的祭品,我以为会是沈朝歌。却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朝歌的狠心不亚于许芙,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满足许芙的一片慈母之心了。”
慕容清心中暗暗的咂舌,他看了一眼那因血染红的那一小片地方,他这才认识到以前在慕容府沉静如莲的女子,真的变了。
“那你明知沈朝歌会因此记恨你,并对你不利,又为何什么都不做的放他们离开?”慕容清再问。
沈朝野脸庞明媚,昏暗的天色与地上亮白的积雪相照下,更衬其五官的深邃。
她微笑道“本来我是有打算将他们两人都留在这里,但是看到沈严铸的态度后,我改变了想法,杀了沈严铸和沈朝歌只会让沈府大乱,并且嘉靖帝也要顶着压力对自己出手。但如果他们安然回去了,凭借沈严铸对我母亲的愧疚懊悔之心,无须我做什么,他会替我摆平一切。”
“你如此确信他会站在你这里?”慕容清有些讶异。
就凭刚才那些话,沈严铸就真的会幡然醒悟,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