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在太师椅上的程知遇,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一手把玩着打火机,一手夹着烟,英俊的脸上带着漠然,与这环境格格不入。ii
他倒是挺有耐心的,也不知道在这儿坐了多久了。等着付炽的眼神清明起来,他才吐了口烟雾,对着她抬了抬下巴,“说说,你是怎么凑巧出现在那边的?”
他的语气冷淡,凑巧两个字稍稍加重,显然并不相信付炽只是凑巧。
付炽浑身虚软没有力气,往后挪了挪靠在斑驳看不出颜色的墙上,哑着声音说“您希望我怎么回答?您不相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程知遇将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一时没有说话。吐了口烟雾,才将一手机丢到了付炽的面前,要笑不笑的说道“猜猜,这都一整晚了,有没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他既然拿到了她的手机,这问题的答案就已经明了。
付炽的脸上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她没有说话,睁着一双黑深深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就那么看着他。ii
程知遇慢慢的上前,半蹲下身体在她的面前,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慢腾腾的说“我要是把你弄死在这儿,你猜猜多久才会有人发现?”
他一字一句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却让人忍不住的打寒颤。用手中的打火机抬了抬付炽的下巴,说“所以么,你最好老实点儿。”
付炽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像丢了七魂六魄似的,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焦距,白着一张脸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坐着。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倔强的铺落在潮湿阴暗的地面。
窄小的屋子里一时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隔了好会儿,她的一双眼眸才恢复了焦距,看向了程知遇,开口问道“您想怎么样?”
她的语气十分的冷淡,细长弯弯的睫毛下一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顿了顿,直视着程知遇,接着说道“我是不是凑巧出现在那边您再清楚不过,这么半天,您该查的应该都已经查清了。”ii
她不过只是推开了包间的门,什么都没有听到。程知遇会将她弄到这鬼地方来,不过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别人看见也就罢了,偏偏是她这一‘熟人’。
她倒是聪明得很,那么快就捋通关键了。
程知遇不知道怎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好歹你也叫我一声舅舅,要不你替我想想该怎么样?”他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腕看了看时间,慢腾腾的继续说“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到合适的处理办法了,叫外面的人就行。”
他说着便要离开,转身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身,将付炽那旧手机丢给了她,食指点了点额头,丢下了一句好好想,然后慢腾腾的出去了。
付炽没有去管那关上的门,就那么看着地上的手机。不过就一手机,她却生出了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来,就那么看着,好会儿蜷缩着的手指才动了动,她倾身向前,将手机捡了起来。ii
这地儿没有信号,她打开了通话记录,里边儿的最后一条记录还是她那会儿打给沈回的。
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直到手机屏幕熄灭下来,才将头埋在了双膝间,就那么蜷缩着一动不动的坐着。
第3章你也可以去报警,告我非法拘禁
付炽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了几个小时,程知遇大概是想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一直没有让人送吃的来。
她的情绪由最初的恐慌脆弱茫然绝望慢慢渐渐的被饥饿所替代,她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些,好歹没那么饿得厉害。
人是再现实不过的东西,在这时候,她抛掉了那些没用的脆弱情绪。想起了程知遇这个人来。
程知遇并不是她的舅舅,确切的来说,他是沈回的舅舅。她叫他一句舅舅,不过是随着沈回叫。她在沈家住了整整七年,随着他叫一句舅舅再正常不过。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