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葫芦川和三座崖同处于铁史沟山南边,分别位于东湖路川河及西葫芦川河边上,两地距离只有十二三里路,步行不用一个时辰就到。
两地又位于娄烦、关帝山和交城三者中间,离娄烦七十多里,离交城县也是七十多里,离关帝山六十里左右。
任亮的大寨就立在东葫芦川河旁边的悬崖上,背靠龙王岭,左边是老鸦沟,右边就是东湖路川河,地势极其险要。
王刚和豹五的大寨,则立在东西两条葫芦川河中间的三座崖上,这座大寨比东葫芦川还要险要,出入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历史上,王刚豹五被许鼎臣诱杀之后,任亮就把三座崖也给占了,并依托这座天险抵抗清军二十多年。
只不过,那地方险是够险,就是地方太小,牛羊马匹都得圈在山腰,得分兵防守,而且上边太冷,一到冬天那凛冽的寒风能把人吹成冰棍。
正因如此,任亮才没有占据三座崖,王刚和豹五在那立寨的时候,他也没阻止。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提防姓秦的。
王刚和豹五自然也深知这一点,刚安顿下来,两人就去了一趟东葫芦川,找任亮商讨联盟的事宜。
任亮知道这两人成不了大事,从攻打孟家庄的时候就看得出了,但还是见了这两人,并跟他们达成攻守同盟,共同对付姓秦的。
王刚豹五的三座崖还有七百多人,任亮则有将近一千人,两家合起来一千七百多人,比姓秦的人马多上一倍。
纵然如此,两家人马也不敢冒然离开自己地盘,只派出探子在铁史沟山一带日夜哨探,以防姓秦的来偷袭。
这日,任亮正在自己寨子里仔细查看地图,忽闻手下来报,说姓秦的来了,带着二三十骑在东葫芦川河对岸,说想跟任当家的谈一谈。
任亮皱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带了几十个人下山,去见一见姓秦的。
对于这人,他是又忌惮又欣赏。
不论是孟家庄火中取栗,还是截杀官兵,亦或是以二十骑破巴山虎两百骑,种种行径都让他惊叹不已。
任亮自以为,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是决计做不到如此地步的。
姓秦的这人,智勇胆魄都远异于常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如果能把这人纳为己用的话,自己必定如虎添翼,天下大计指日可待。
可姓秦的似乎根本就没有臣服他人之心,否则也不会死守着孟家庄不放了。
而且,这厮不久前刚刚袭杀了宁化千户所的官兵,紧接着就当上了娄烦巡检使,这非官非贼亦兵亦匪的行径,让他摸不着头脑,看不透对方到底想干啥。
他只知道,一定要多加提防这厮,否则哪天被吃了都不懂怎么回事。
也不知这厮要来谈什么。
到了东葫芦川河,远远就见二三十骑驻马站在河边,最前头那个正是姓秦的。
任亮带着自己的五六十人在河边站定,隔着干涸的小河对望。
小河另一边,秦川拱了拱手,笑道“任当家的,幸会幸会。”
任亮也拱手回了一礼,道“秦大管事,别来无恙,敢问秦大管事来我东葫芦川所为何事?”
“既然任当家的快人快语,那秦某就直说了,秦某此次前来,是想和任当家的约法三章,以免坏了两家和气。”
“哦?”任亮眉头微微一挑,“如何个约法三章?”
秦川清了清嗓子,道“其一,还请任当家约束麾下人马,不可越过铁史沟山一步,秦某除了攻打三座崖之外,也绝不踏过铁史沟山一步。”
“其二,我与王刚豹五乃私人恩怨,与任当家的无关,还请任当家不要插手我与这二人之间的纷争。”
“其三,咱们两家之间可合作通商,我知道这附近有不少马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