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流出,秋秋自己都纳闷,为什么会如此委屈。李卓然觉得心下不忍,忙说道“好了云华,她一哭我心都跟着颤,小秋,快和你师父认错。”
云华忍着心疼,依旧是一副冷峻神色,继续说道“前两日童姑姑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么?”秋秋闻言抬起头,抽抽搭搭地说“没忘。。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欧锦书听到云华提起童凝儿,想要问他什么时候见的凝儿,云华抬抬手示意她先不要问,对秋秋说道“你今晚睡前,将这八个字写上一百遍,明早给我。”秋秋见云华不像是随口说说的,只得领罚,被欧锦书牵着回了主屋。
冯叔和冯婶正在主屋里面摆着茶水,冯婶是一个黑脸膛的妇人,爽朗爱笑,长得十分壮实,和冯叔并肩站着,简直像是冬瓜和黄瓜搁在一起。见到云华从外面回来,脸上不带一丝活泛的颜色,冯婶笑道“秋姑娘,你刚来便惹公子生气了?”冯叔缓和着气氛说道“别乱说,一点错不犯,就不是小孩子了。”
云华心中五味杂陈,除了对刚才事情的后怕,还有一种对秋秋的担忧,这种担忧从前还不明显,却逐渐累积,到了今日,已经令他无法忽视秋秋无论在性格上,言谈举止上,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她在将军府东海堂说的那一番话,让他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赵竑当年慷慨陈词的影子。
这种思想上的忽然成熟,才略上的无师自通,绝不是一句记性不好就能解释过去的。想到这里,云华对秋秋说“你去看看西门三月吧。”秋秋点点头站起来,听到西门三月的声音从厢房传来,便朝那边走了过去。目送秋秋走出了房门,云华对锦书说道“欧妹妹,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这边厢房里,西门三月已经换下了湿衣裳,柴五出去将那湿了的衣裳晾上。碧湖因担心西门三月遇水受寒,将他裹在了两床棉被之中,想让他发汗。西门三月见秋秋进来,便从被子里面坐起来,笑着说“小秋儿,刚才吓着你了吧,我没事的。”秋秋走到床边,碧湖忙让她坐在了床沿上,自己去主屋取茶水。
此时厢房里面,只剩下了两个孩子,秋秋看着西门三月善良单纯的面容,心里一酸,说道“对不起三月,每次都是因为我。”三月忙摇摇头说道“你比我小,出错是因为我没有带领好你,小秋儿你不要难过。”秋秋对他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你只把我当成大人便好,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总为着自己的目的,生出一些想法,却每次都连累了你。”
西门三月一时没有听明白,困惑地看着秋秋,忽然眼睛里面又恢复了光彩,笑道“我明白了小秋儿,你是想假装比我大,让我听你的,对不对?”秋秋笑了一下说道“也许吧。”
这件事情在西门的心里,可能如同一朵水花,落下了便只剩了涟漪,涟漪也消散了之后,水面便依旧平静如初,毫无痕迹。可在秋秋的心里,西门的落水和云华的问责已经让她明白,在她小小的身体还没有足够力量应对一切事情的时候,一切自作主张的行为,最后可能都会给他人带来危险和伤害。这种危险带来的多了,自己的思想暴露的多了,便会慢慢失去云华的信任,失去自己在这里最大的依靠。秋秋不禁在心中长叹一声今后的日子,看来要学会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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