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然愁眉紧皱道“邵兄的意思是,需要有人在府中做内应。”邵瘦铁静静与李卓然对视一眼,说道“这只是邵某的推测。”李卓然忙摆手说道“不可能的,邵兄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清州曾被人下毒暗害过,出了那件事之后,身边近身侍奉的人,都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他的一概吃穿用度,闲杂人等是接触不到的。”
邵瘦铁点点头,问道“上次下毒之人抓到了么?”李卓然顿时有几分无力地说道“还没有,但从那之后清州的吃食,都由长帆负责了。”邵瘦铁静静看着李卓然道“这样一来,倒是将范围缩得小了。”李卓然听出了邵瘦铁话里的意思,一时间觉得,内心有什么不敢触碰的东西,被人戳了一下,整个人都绷紧起来说道“邵兄,绝不可能是长帆。”
王珲也附和道“瘦铁,这个长帆,是清州原先家中的家生子,从十岁往上就跟着清州,又随他一路从临安过来的,自然是忠心耿耿的。”邵瘦铁道“我不是怀疑长帆,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就算这墨是长帆亲自给赵大人研的,我们也不能断定长帆有意参与了这个案子,他也许也并不知情。”
李卓然稍稍放松了些,口中说道“这便是了,不说长帆没有这份心,就是有,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刚才二位都看到了,容掌柜的死,把他吓得魂飞魄散的。”李卓然的话像是提醒了邵瘦铁,他眉心一动,说道“我去到的时候,容止斋的门是半掩着的,当时街上人并不多,我心中还想着,看来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争斗,否则不会里里外外都这样太平。不料推门而入,却看到长帆在容止斋当中瘫坐着,吓得魂不守舍。”
王珲道“去追拿凶手的人还没有回来,我已经让人沿街查访了,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卓然说的那三个人,到时候发下海捕文书,就不愁抓不到人。”邵瘦铁思忖着看了李卓然一下,轻声说道“王兄,卓然,会不会原本没有这三个人,只是我们看到了三个形迹可疑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以为,容掌柜就是他们杀的,说不定凶手另有其人。”
李卓然的心又被提了起来,邵瘦铁的话听起来十分在理,可是如果没有上午在赵府外游荡的三个人,人又是谁杀的呢。是谁看到他们找回朱大娘,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杀人灭口呢。王珲道“瘦铁言之有理,那么咱们就不能将目光只放在凶手上面了,还要看看其他方面,有什么可以追查的线索。”
邵瘦铁从袖中掏出了一锭墨条,说道“这是刚刚在容止斋拿的寻常墨条,如今容掌柜被害,看来他一定与这个案子有着关联,王兄不如从容止斋和容掌柜这里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王珲手中接过邵瘦铁递过来的墨,细细拂拭了几下,口中说道“江湖上竟有这样的骗术,本官也是头一回听说。”他看着那物件,眼中忽然一亮,站了起来“对了,本官忽然想到了几个案子,说不定与这件事有些关联。”
李卓然也跟着站起来道“王大人想到了什么?”王珲似乎有些激动“卓然莫急,正好案卷都在这里,让我好好找一找。”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一头扎进书架间堆积如山的卷宗里面去了。邵瘦铁笑着对李卓然说道“卓然且坐着,王兄看来有线索了,咱们只等着就好。”
临安清平斋,张云华心中燃着的那把火,将他内心煎熬地不得安宁,眼看日头由高处偏西,到了下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不然让柴五去项府门上问问?”苏梦棠端着一盏茶从外面走进来。张云华摇摇头道“上午冯叔去过项府了,项老将军担心有人来访会使得史弥远猜忌,三面的门子上都派人把守,要闭门谢客。只能等项抗把消息递出来。”
苏梦棠闻言苦笑了一下“想不到竟有一天,我们与老师站到了对立面上。”张云华啜了一口苏梦棠端来的清茶,说道“倒不是对立面,项老将军也是想中立图个太平罢了,与史弥远对抗,总归没有胜算。”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