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着。
左抱绿,右靠红的男人,是个关键点。凉溪难免盯得认真了些,没料到那醉歪歪的男人,走到小楼跟前,突然仰头与她对视。
那眼光,实在不像个醉汉。
凉溪背上的一根筋一紧,瞬间便有了该有的反应。她这年长月久不得宠的人,给康宁伯正眼看了下,自然是又无措又惶恐。
凉溪调动了自己所有的伪装细胞,可惜她表情刚摆好,楼外的男人便收回了眼光。
凉溪所在的这栋小楼上,全都是不怎么受宠的。尤姨娘扶着康宁伯,要往旁边那座小楼去。谁料想康宁伯一脸不耐烦地指了指身边的小楼,尤姨娘便一句话也不敢多言的扶他进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凉溪缩手缩脚地躲在一边,像个下人。
康宁伯眯着醉眼在瞧她,尤姨娘没发现,她正满头大汗地叫自己的丫鬟赶紧去传话——一会儿好菜好酒都要往这栋楼里面上。
对面那小楼上的女子们坐不住了,纷纷跑了过来。凉溪想着她们这边也不知何时被压塌,仍然不敢抬头,只觉如芒在背。站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僵了的时候,她悄悄抬眼,却正正对上了康宁伯的视线。
凉溪愣一愣,连忙又低头。康宁伯眉头一挑,向凉溪招了招手。
尤姨娘这次看见了,她正吩咐丫鬟时,声音打了个磕巴。
红瑶用手肘轻轻戳了戳凉溪,悄声提醒只顾低头的幸运人道:“姐姐,爷叫你过去呢!”
凉溪又抬头望,果然康宁伯又招了招手。险些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见这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轻佻地捏了捏后问道。
“叫什么名字?”
凉溪又一愣,眼光顿时暗了,结结巴巴地道:“妾……妾身名方歌。”
“唔……”
康宁伯撒开了手,不再关心她了。尤姨娘很快过来挤掉凉溪,一切总算恢复了正常。
戏台子上,一堆人咿咿呀呀唱过。凉溪对这没什么兴趣,康宁伯对这更没兴趣,又喝了两杯酒,吃了两筷头菜,便带上那位穿绿衣服的新人走了。
一群女人神色各异地打量凉溪,见她也没什么失望之色,都不由得暗自撇嘴。
戏唱完了,宴席散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环节。
等到新年子时,大家还要在河边放些烟花,这个大节才算过去。
风略略有些大,凉溪看着天空炸开了两朵烟花,就算是看过了。红瑶虽然也很冷,但她到底年轻,因烟花那骤然间铺开的绚丽而激动。她留在河边,等着烟花放完,凉溪先带着夏儿回去了。
凉溪回来就睡了,夏儿猜她今天怕是因为被康宁伯问名字的事而心头不爽,也不敢多言。伺候凉溪睡了后,悄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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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伯也睡了,换了衣服的美人就躺在他被窝里,他却睡得呼噜声天响。美人睁着眼,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魅力竟然如此低下。想要伸手把康宁伯推起来,又着实不敢。只能忍着那呼噜声,忍得刚刚有了点倦意,外头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不好啦!走水啦!快来人哪!”
有理由了!
美人轻轻推了推康宁伯,焦急道:“爷……爷!府里走水啦!”
美人实在太温柔,轻轻推的几下,根本推不断康宁伯的呼噜声。她实在头大,又担心外头的火势,便悄悄下了床,披上衣服,打算去看个究竟。
床上。
康宁伯半睁着眼睛,也不知是醒着还是在说梦话,也不知是对着人还是对着鬼,道:“怎么了?”
“河边起了一点小火,烧到了百季院。主子放心,火势并不大。”
“嗯……”
康宁伯答应了一声,没过一会儿,他的呼噜声又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