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受宠的时间甚至跟凉溪一样,一个月而已。
天色渐黑了,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夫人早就过去了,侍画等着时辰到了关穿堂门。
站在门边,看着似乎要跪个天荒地老的凉溪。反正夫人已经不在这儿了,侍画前后左右看看,走到凉溪身边道。
“姨娘还是回去吧!红瑶该死还是该活,是夫人拿主意。你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把自己跪死了,也没有用!”
凉溪垂首摇头,道:“多谢侍画姑娘提点。只是,奴婢想不会的。夫人善名,在京中家喻户晓。谁不知夫人菩萨人品,慈悲心肠?不管红瑶做错了什么事,奴婢在这里跪着,夫人总能感到奴婢的诚心。至少,总要给红瑶一个机会吧。”
凉溪说的这些话,让侍画的心在抖。
菩萨人品?慈悲心肠?
夫人以前肯定是这样没差的,但现在,她还有这些吗?
想起今天早晨看见的红瑶的那张脸,侍画张不开口来。
侍画呆呆地站了很久,见凉溪真的要跪过这一夜的样子。她叹气道:“姨娘还是回去吧。侍画说句真的给你,你现在在这里跪着,也没有用了。”
不过,是让这院子里再多一缕幽魂罢了。
视线瞄着凉溪瘦削的肩膀,侍画心里是真的怕。这才一个月,要闹得死三个才罢休吗?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红瑶已经死了?
不至于吧,这才三天而已!
“姨娘何必明知故问?”侍画拉起了凉溪,挽着她将她送出了门去。
就今天早上看见的红瑶的那个样子……虽然是还没有死了,不过,不请大夫,继续再那么熬下去的话,大约也就是几天的功夫。
立在院子里,凉溪在夜风中考虑了一番。顶着那两个白天守在大门外,夜里守在院中的护卫的眼光,没有照着侍画的意思离开。
反正符箓都带在身上了,就在这院子里多打探打探吧。
跟那两个护卫一起站在院子里,凉溪表面上装得摇摇摆摆的样子,实际上,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四处乱瞟。
话说回来,都这么晚了,康宁伯人呢?
翠红楼。
京城中规模最大,但听名字就不是那样高档的妓院里,老鸨脸上笑开了花。今晚,翠红楼里面实在是贵宾如潮,这可全都是冲着他们楼里的花魁来的大财神们啊!
“呀!郭兄!怎么……你……你也来了这里?尚书府的女菩萨……供没味儿了?”
脚步虚浮,肚如鼓袋的男子左右各抱着一个美人,酒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在这翠红楼里面瞧见熟人,他呵呵地笑着,一屁股坐到康宁伯的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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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伯一脸厌烦,把一盏酒又灌入肚中,并不搭话。来人却越来越亲热,推给他一个美人,拍着桌子道。
“郭……郭兄,你可是有许久没来这儿捧场了。皇上天恩浩荡,指给了你一尊女菩萨。你也给兄弟说说,那女菩萨跟这翠红楼里面的花魁相比,到底谁好?”
又灌了一杯酒,康宁伯冷笑道:“你府里养着个听话的。若是哪一日,你府里那位死了,让你老子也找一尊女菩萨续上,你便试试那滋味。”
“哟哟哟……这怨气冲天的!啧啧!”
两人又干了一杯酒,之后说的话,便一句比一句往下流里去。
凉溪还在主母院子里等着康宁伯,等到将近子时,才终于反应过来实在不巧。帐帏里,夫人也是一直睁着眼睛,心里难免有些打鼓。翻来覆去几回,她睡不住,下床后看到在她鞋子旁边跪着的红瑶。
红瑶是下午的时候醒来的,但夫人却很喜欢捉弄人,她不让红瑶出声,不让凉溪听见她的声